第422章(2 / 2)







丁忘機與劉鐵皆大驚,互視了一眼。丁忘機嘆道:“方勇將軍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方易飛眼圈兒紅了:“可嘆我早年不知他忠心至此,竟有幾分猜疑,愧疚難安。英魂已去,又無子嗣,無法彌補。唯有來日大事得成,替他在宗族中過繼個兒子以承香火了。”

丁忘機道:“還是小爺想的周全。”乃問道,“小爺可是一個人來的?”

方易飛得意道:“可不是!我隻拿著一個地址便尋到了此處,又隻依那一張圖紙便尋到你們了!”麵上頑童之態儘顯。

丁忘機與劉鐵又互視一眼,丁忘機道:“小爺可能將那圖紙拿給晚生瞧瞧?有些機關晚生不曾告訴方勇將軍。”

方易飛忙道:“因恐事有不測讓奸王的人抓住,我沒敢帶在身邊,隻記熟在心了。既是還有別的機關,還請丁先生再畫一張給我。”

丁忘機想了想:“也好。明兒我替小爺另畫一張。”

“多謝了!”

丁忘機遂引著方易飛從地道走到一處別院暫且安置,才一離開那院子,他回頭淡淡的問劉鐵:“怎麽回事?”

劉鐵跌足道:“當真不知道!委實是我失察了。”

丁忘機道:“罷了,知人知麵不知心,方勇竟藏了這心思!好懸讓他哄過去。也是天照應,裘良幫我殺了他。如若不然,咱們早晚必死於此賊之手。隻是三姑娘……”

劉鐵道:“三姑娘理會她作甚?幼女頑童罷了。”

丁忘機道:“此女雖行事莽撞,膽量十足。能依著圖紙找到地方且不觸動機關,本事不小。”他又思忖片刻,“你看她說的可是實話?”

劉鐵道:“若不是實話,她如何能尋到此處?旁人並沒有圖紙。”

丁忘機喃喃道:“我心裏總有些不踏實。這地道乃是我父一個赤膽忠心的親兵修的。年初時他不甚落入賈琮之手,因恐泄密,他竟自儘了。”

劉鐵嗐聲跌足嘆可惜:“好一位忠烈壯士!”

“我從不曾疑心過他。”丁忘機道,“隻是他還有個兒子。且……他仿佛還瞞了我一件要緊事。”雖拿不準賈琮所言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可是真的,丁忘機已起了幾分疑心。“罷了,待我過了母孝再詳查。”

另一頭,他二人才剛走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方易飛便從屋裏出來,東張西望。有人從樹上一躍而下,抱拳道:“小爺。”

“呂將軍!”方易飛大喜,“將軍瞧我裝的還像麽?”

此人正是呂三丈,含笑道:“小爺裝得極好。漫說丁忘機,連在下都要讓小爺哄過去了。”

方易飛鬆了口氣,不禁咬牙:“好賊子!若非呂將軍明察秋毫,竟是讓這賊子得逞,我家的都成了他的了。”

呂三丈抬目瞧了她一眼:“在下不曾說匪夷所思的評話兒不是?”

方易飛忙抱拳道:“是我愚鈍。”

呂三丈嘆氣:“小爺哪裏是愚鈍,不過少不經事罷了。你打小養在富貴之家,事事有父兄相護,哪裏見過這些人。”

方易飛忙說:“後頭當如何?求將軍指教。”

呂三丈含笑道:“後頭便容易了。今日小爺已見過方大人心腹,且旁人皆是忠心的,心有歹意的無非丁忘機、劉鐵罷了。小爺正經是姓方的,名正言順。有了小爺,要不要丁忘記也無所謂了。回頭小爺再領著大夥兒尋回方勇將軍的屍身,人心可得。”

方易飛眼神一動:“將軍之意是,殺了他?”

呂三丈道:“依著我的本事,殺一個書生容易。隻是平白無故的殺了他,恐怕惹得旁人胡亂猜疑。不如尋人借把刀使使。”

“誰?”

呂三丈笑道:“橫豎小爺已知道他是什麽人了,上回在下給小爺東西也沒用了。不如送給蜀王世子。”

方易飛想了想,冷冷的道:“也好。”又望著呂三丈笑,“此事又得辛勞呂將軍了。”

呂三丈道:“此事有趣,越熱鬨越好。在下樂得引風吹火、站乾岸子。”方易飛嫣然一笑。

次日一大早,賈琮身邊的那個鏢師賈五親來蜀王府,說是他家三爺有要事求見世子。世子等他的信兒已經等很久了,向心腹道:“自打前些日子沒來由的讓我弄一場文會,他就沒半點消息。如今隻怕是有了結果。”

心腹道:“隻不知可是好消息。”

世子輕輕抬目望了望院中的樹梢:“他若查了許久打發人來說無事,那便是最好的消息。如今既有事——”他低眉一笑,“也是最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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