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1 / 2)







話說司徒岑險些被人挖坑活埋,才剛逃出麻袋,打鬥又敗落、讓人擊落兵刃。那矮子舉起刀正欲往司徒岑脖項上砍去,忽聽有人高聲喊道:“既有肥羊在,見麵分一半!”又有“嗖——啪”兩聲,後頭射來一箭正中矮子手中那刀的刀身。矮子臂力過人,刀未脫手,隻歪了下並未砍到司徒岑。三人定睛往四周看,隻見兩個大漢從雜樹從中緩緩走出,一個拿刀一個拿著小弩機。拿弩機的仰頭打了個呼哨,遠處亦有呼哨聲相和。便聞馬蹄聲四起,十數騎漢子跑了過來。

司徒岑大喜:“各位好漢,如救了在下,家中必有重賞!”

那頭領瞧了他幾眼:“我還不知你活的值錢死的值錢。”

司徒岑忙說:“活的值錢!活的比死的值錢多了。”

頭領又問那矮子:“他死的值多少?”

矮子道:“你隻管開價。”

司徒岑立時說:“活的比死的貴三倍!不論他出多少錢。”

矮子冷笑道:“你也不怕撐破了!”乃看著那首領,“死的隨你開價、活的比死的貴三倍,這活的你還接麽?”

頭領思忖道:“我竟想不出還有誰值那麽些錢。”

司徒岑道:“榮國府之富儘人皆知。我姓衛,是他們府上三爺賈琮摯友,曾與他一道在西洋打過紅毛子!多少錢他都願意贖我活人。不信你們隻管派人問他去,他可巧來了蜀國。”

那矮子一驚,脫口而出:“你姓衛?!”

司徒岑奇道:“姓衛怎麽了?”

高個子忍不住問道:“他姓什麽?”

司徒岑愈發奇了:“姓衛啊!不是告訴你了?”

矮子思忖片刻,揮手道:“管他姓什麽,橫豎留不得。”

司徒岑忙對那首領道:“我活著便是錢,我死了必是禍。賈琮那小子決計不會讓我白死的。他手下有個人最擅破案了。平素也忙的緊,我若死了、那人有再多活計也得撂下先查我的事。”

方才那個拿弩機的漢子冷笑道:“誰還怕他不成。”

倒是拿刀的說:“榮國府的太平鏢局在道上頗有名聲,這幾年請了些高手甚是厲害。當家的說過,那家的鏢莫要動。”

首領道:“榮國府還是莫招惹的好。燕國綠林一道,連盤龍山都不敢打太平鏢局的主意。”

司徒岑點頭似雞啄米:“可不是!我本來欲上他們家雇個鏢師,轉念一想,蜀國頗為太平、跟著個鏢師還費事,就沒要。”

首領嗤笑道:“蜀國太平?你打哪兒聽來的?蜀國何嘗太平過?”

司徒岑麵色微紅——身為蜀王的親兒子,又多年在外不知國中事務,他想當然以為蜀國太平。乃喃喃道:“我這幾年都在嶺南呢。蜀國竟不太平啊,早先挺太平的。”

拿弩機的嘆道:“哪國都不太平,倒是嶺南最太平。你還不如就在那兒呆著。”

司徒岑道:“也是,嶺南少山。”

拿刀的道:“與多山少山什麽相乾?嶺南從前不也遍地是蠻人麽?自打王子騰過去了之後才漸漸太平的。黃泥山那些人最初不就是在嶺南做買賣?前些年做不下去、讓官府趕到江西去;江西這兩年平匪,又跑來蜀國了。”

司徒岑皺眉,旋即做好奇狀:“嶺南的綠林買賣不好做麽?”

拿弩機的漢子道:“自古官匪不兩立。官府起來了,綠林自然沒好日子過。唯有跑了。”

馬隊裏頭有人嘆道:“蜀國正相反。施大人都跑了,綠林少不得興旺。”

司徒岑問道:“哪個施大人?”

首領道:“少廢話。”乃向那一高一矮道,“此人既與太平鏢局有瓜葛,為著蜀國綠林道著想,還是留活的好。”

矮子口裏嘆道:“實在我等也不知他什麽來歷……”

他話未說完,拿刀的漢子一腳踢倒了司徒岑。耳聽“嗖”的聲響,仿佛是有什麽東西射了出去。首領冷笑道:“袖箭手藝倒是不錯。”

矮子道:“各位,此人實在非死不可。你們是哪家的?交個朋友,日後好相會。”

首領道:“此人既如此要緊,不論死活都是一筆好買賣。我做不得主,須得帶回去給當家的瞧瞧。”

司徒岑喊道:“大俠英明!有你這麽英明的下屬,你們當家的也必英明!”

拿弩機的上前拎起司徒岑甩手丟上一匹馬。那矮子急了,與高的一同上前搶人,讓拿刀的一人攔住去路。首領打了個呼哨,也不管那一高一矮如何,領著馬隊就跑。司徒岑坐在人家的馬上沒法子亂動,心中卻是慶幸逃過一劫。

一行人翻山越嶺走了足有大半個時辰,到了一處山寨,有人出來相迎。眾人紛紛跳下馬來,首領問道:“當家的可在?”

有個嘍囉道:“那邊莊子有人過來送信,說老太太、大太太又在玩上吊自殺。當家的沒法子,趕過去了。”

首領嗤道:“都玩了幾年了,還沒玩夠。有本事她倆倒是死一個啊!”眾人哈哈大笑。

又有人問起司徒岑。首領道:“半道上劫了田老頭的貨,瞧意思當值不少錢。先關起來,等當家的回來再說。”下頭的嘍囉答應一聲,欲帶司徒岑走。

司徒岑急了,道:“敢問大王,那田老頭是何人?在下的妻子說不得也在他手裏。”

首領冷笑道:“女人?你放心,女人在他手裏多半沒事。”司徒岑還要討價還價,兩個嘍囉扳過他的肩膀一擰,不由分說拖著走了。司徒岑使勁兒大喊大叫,沒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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