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1 / 2)







世子與司徒岑兄弟二人在玻璃花廳說話。司徒岑聽了他哥之疑,思忖片刻道:“有些事,我們毫無證據,不敢亂猜。”

世子瞧了他一眼:“你們?”

司徒岑撇嘴:“都是賈琮猜的,我還沒全信呢。”世子點點頭,起身推開門喊了個人近前,命他立時去賈氏馬行喚賈琮過來。司徒岑在裏頭說,“都這麽晚了,急什麽。”

世子道:“都兩天了,舅舅那兒一點響動也無,還是急點好。”司徒岑眼神閃了閃;世子瞄了他一眼,坐下吃茶。

世子的人趕到賈氏馬行時,賈琮正同媳婦講西洋童話故事呢。不願意動彈,向來人道:“都這麽晚了,明兒再商議不好麽?”

那人冷著臉道:“世子有命,請賈先生這會子就去。”

賈琮心裏不痛快,哼了一聲才要說話,陳瑞錦在屏風後頭咳嗽兩聲。賈琮癟了嘴,抱怨道:“人不是機器,到點要下班的!機器也有檢修的時候。”陳瑞錦又咳嗽兩聲。賈琮無奈,換了身衣裳跟著走了。

到了司徒岑的玻璃花廳,賈琮黑著臉上前給兩位大爺行禮,*道:“敢問二位殿下,連夜宣召何事。”司徒岑隻管擠眉弄眼。

世子倒是淡然如常:“煩勞賈先生。阿岑說賈先生有所猜測,無證據他不便告訴我。”

賈琮瞧著司徒岑:“我猜測那麽多,你指那個?”

司徒岑打了個哈哈:“不就是那個。”

賈琮又看了看他們哥倆,總覺得哪裏不對。“你從舅舅手裏逃出來了?還是出了別的什麽事?”

“不是不是!我舅舅沒來。”

賈琮摸下巴:“那就是表妹來了?”

司徒岑比比劃劃:“莫瞎猜,沒有。”

賈琮攤手,向世子道:“晚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殿下能否先告訴晚生經過?”

世子瞧了司徒岑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盞,親自開口細述今日經過。他說完了,賈琮瞧著司徒岑。司徒岑道:“就是這麽回事。”賈琮似笑非笑瞧了他會子,瞧得司徒岑惱了,“瞧我做什麽!”

賈琮道:“世子殿下說得太簡單了。阿岑,要不你再說一遍我聽?”

司徒岑嘆了口氣:“你煩人的緊。”遂又說了一遍。

賈琮思忖半日,起身朝世子深施一禮:“可否許晚生同阿岑單獨說會子話。”世子點點頭,起身出去了,就等在玻璃花廳外頭。

廳門一關,司徒岑立時吐了口氣,踹賈琮道:“想說什麽?那事兒這會子我還不想告訴我哥。”

賈琮斜覷了他一眼:“我說的不是那事。”

司徒岑低頭吃茶。“那是什麽事。”

賈琮道:“你母妃給你預備的女人雖有各種可能,你舅舅的女兒可能性極大。你若是喝斷片了、全然沒看見人家長什麽模樣,憑什麽說不是?你怎麽就知道不是?你肯定看過那女子、認得她,知道不是你表妹。”

司徒岑喊道:“我真不認得她!”

“我說什麽來著!”賈琮拍手,“你看見了。說吧,什麽人。”

“不認得啊!”司徒岑道,“從沒見過那女子。”

賈琮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是長得像什麽人。”司徒岑眼角一跳,讓賈琮看了個正著!“像誰?”

“不像誰。”司徒岑翻了個大白眼子。“我也沒見過那樣的女子。”

“切~~”賈琮也翻個大白眼子,“你們哥倆連繞話都一樣。那就是見過那樣的男子了?”司徒岑眼角又跳了一下。賈琮嘆氣,“若不是什麽要緊事也就算了。人嘛,都有不願意觸碰的記憶角落。可眼下這事兒不是要緊麽?”

司徒岑默然良久,低聲道:“我自會查去。”

“我謝謝你全家!”賈琮哼道,“你這狀態,心裏還噎著事兒,能查得出來才怪。”乃搖搖頭,“罷了罷了,自打認得你就沒見過你這幅小兔子樣。可憐見的,不逼你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早點睡,實在睡不著就數羊。萬事日後再說吧,總能過去的。”

司徒岑苦笑了一下:“多謝你。”

賈琮起身出去,世子還在外頭站著。賈琮望著他一躬到地,道:“阿岑不肯說,晚生已大略有了點子頭緒。隻是……有些事,也許糊塗著更好?”

世子道:“糊塗則濁。正經事糊塗不得。”

賈琮道:“然而人總有生命不能承受之輕。阿岑雖比世子小,也很願意保護哥哥的。”又深施一禮走了。世子在後頭望了他半日,又扭頭看玻璃門裏頭。司徒岑歪在貴妃榻上,遠遠瞧著像一隻初生幼犬。

過了兩日,陳瑞錦給裘氏下帖子,讓她去看自己改動的瓔珞圖樣子。裘氏便帶著瓔珞過去了。後頭這些日子,司徒岑都消極怠工。那個穩婆也沒查,他舅舅的劉管事也沒放,衙門也懶得去了。

再幾日,成都城南有個賣古玩字畫的鋪子,東家放出風去,說自己得了王羲之的上虞帖。一時驚動士林,許多雅士皆打發人去探聽消息。這日,有位大儒姓袁名白,親往那鋪子打探上虞帖。東家出來笑臉相迎,道:“上虞帖倒是有,隻是小人還沒弄到手。”

袁白忙問:“現在何處?”

東家道:“老大人來得正好。那賣家正是個讀書人,死擰死擰的,小人正在後頭同他討價還價呢,不如老大人也幫小人一幫?”

袁白大喜:“速領我去!”

東家連連拱手:“多謝老大人!”便領著袁白往後走。

隻見這鋪子後頭還不小,是一進院子。院中有兩個年輕人正在下棋。當中一個見了他們便說:“有客人,不下了不下了!”另一個投子笑道:“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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