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2 / 2)







另一個嘆道:“那全公公連王妃都敢罵,我瞧走不了。”

前頭一個道:“他起先不是都答應了!怎麽又變卦?”

另一個道:“誰知道呢!”

半晌。“周德善家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娘娘終歸是娘娘,沒有證據他敢如何?”

柳小七心頭石頭微微沾了點地:自己人可能還活著。正豎起耳朵聽呢,她二人竟各自長嘆一聲,不言語了。等了許久再沒新的動靜,柳小七正要離去,一個婆子道:“周德善家的究竟說了什麽?為何要送小王孫去莊子裏?”

另一個道:“我也不知道。”過了會子,她又說,“我零星聽到一耳朵,也是聽綠蘿姑娘跟紅英姑娘說的。周德善家的跟娘娘說,咱們本來束手無策,既是齊國公把由頭送上門來了,做什麽不使?”

“這話什麽意思?”

“那兩位姑娘也不知道了。”

她兩個又嘆氣,又不說話了。過了會子,又開始打瞌睡。柳小七不敢再留,悄悄走了。

一路回到林府,議事的那些人一個個的趴在椅子上淺眠。見他回來了,紛紛爬起來,又從隔壁耳房喊林黛玉出來。柳小七將經過從頭說了一回,麵沉似水:“我們的人顯見讓那個什麽全公公抓了。”

馮紫英道:“既是留了埋伏,他們疑心她是細作,不會立時殺的。隻不知被送到什麽地方審問去了。”又問,“你說了什麽贛西話?”

柳小七笑道:“頭一句是,原來王爺府上不過如此,連條會叫的狗都沒有。”眾人莞爾。他接著說,“後頭說的是,‘根本沒有,哄老子的麽?’”

賈琮笑問:“你在人家定城侯爺書房做了什麽?”

“寫了一封信。”柳小七道,“我在書房找到了定城侯給謝鯨的信,挑開信封將我的塞到裏頭,又重新封上了。”

“信裏寫的什麽?”

“京城天氣很冷,晚菊已謝,臘梅盛開,梅花也要開了。天齊廟前些日子辦了廟會,廟會上有舞龍舞獅,大山楂的糖葫蘆。”

賈琮奇道:“這算什麽?”

柳小七攤手:“我寫的是隱語啊!”

“什麽隱語。”

“我哪裏知道!讓全公公慢慢猜去。”眾人哈哈大笑。

笑罷,賈琮乃道:“雖沒找到自己人,也擾亂了敵人的視線。夠他們猜一陣子了。”

詹鯤點點頭,道:“從那兩個守夜婆子的話可知,王妃婁氏不是這幾日才想送孫子出城的,而是早就想了。起先她並沒有主意。想是齊國公近來去見了婁氏。”

馮紫英插話道:“齊國府大太太前些日子拜訪過婁氏。”

“這就對了。林相要收公侯府邸的田稅,齊國公等不願意交,遂商議著造謠琮兒淫.亂王府後院,聯絡婁氏請她幫忙唱戲。周德善家的就坡下驢,趁勢勸婁氏借此名義送小王孫出城。那個全公公答應了——應當是燕王答應了。”龔鯤道,“不曾想高孟生回了教坊司,咱們提前得知此事,琮兒便請出十六支鑼鼓嗩吶隊鬨得滿京城皆知。□□之罪扣不動,小王孫自然也走不了。王妃心下著急,怕京中有禍事傷及孫子;周德善家的也著急,怕我們得不到消息。她遂攛掇了王妃來找琮兒。”

羅泰娘道:“燕王與婁氏必然還沒見麵,皆是全公公在當中傳話。不然給婁氏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有違燕王的話。隻怕當中有什麽不清不楚之處。”

“嗯,”賈琮道,“婁氏應該是趁燕王還沒有明確下令‘前頭的計劃取消’之前,趕著打了個擦邊球。這麽看婁氏還是冒了不小的風險,她當真很擔心她孫子受到波及。”

詹峰那老頭忽然說:“小七,你再派兩個人到燕王府去。”

“啊?”

詹峰輕輕敲了敲案頭:“此事,燕王最大的長處是什麽?”

眾人齊問:“什麽?”

“他是真燕王。”詹峰道,“咱們仗的是假燕王。站穩腳跟之前,假的必得是真的方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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