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蕭容瑾身邊整整十年,已經非常了解蕭容瑾的脾氣性格。
蕭容瑾也不是沒有在他自己的院子裡殺過人。
他不像彆人,要一個人性命的時候露出張牙舞爪的表情。
相反,他看起來很好說話,就好像一個沒脾氣的人,就如現在這般。
可是薑鎮清楚,他離死不遠了。
他現在在蕭容瑾眼裡,就是一個不值得他動怒的死人。
“世子,奴才鬼迷心竅受人蠱惑才會盜畫,奴才知錯了,求世子饒命。”
薑鎮再也繃不住,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蕭容瑾半眯起眸子,氣氛一下子陰森冰涼:“你覺得,你還有彆的去處?”
薑鎮身子一僵。
若是饒了他,他還能去哪裡。
一個輕易受他人蠱惑的下人,蕭容瑾不會再用。
放他出府,那又不可能。
薑鎮待在他身邊十年,對他的事情多少了解,這種人除了死,沒有彆的去處。
薑鎮想明白後,突然就釋懷了。
他對著蕭容瑾重重磕了幾下響頭:“奴才還是要感謝世子收留之恩,往後……奴才不能再伺候世子了。”
說完,薑鎮從流光手裡抽出劍,當場自刎。
蕭容瑾看著倒在地上的薑鎮,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府裡的影衛將薑鎮抬出去。
蕭容瑾轉身看向旁邊的大箱子。
箱子裡放滿了他的畫,畫的都是楚妙。
他走過去,拿起了被盜走的那一幅畫,拆開了繩子。
畫瞬間攤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畫裡,他伸手撫了撫,轉身看向自己的臥房,將畫掛在了牆上。
然後又挑了最早時期畫的美人圖,打開了,又看了看。
這是一張楚妙躺在冰棺裡的畫。
至今蕭容瑾看到這幅畫,內心還是會徒增傷懷,強烈的撕扯感是無法忘懷的。
流光看了兩眼,蹙眉問道:“主子,你打算把畫都掛上去,那世子妃她……”
“她在漸漸接受現實麵對事實,這個東西是橫在我和她之間的坎,總要麵對的。”
她那麼勇敢的走向他,他也不能一直縮著。
他們兩人總要共同努力,才會有更好的未來。
他把手上的畫也掛在了牆上,等顧嬌娘嫁過來時,便能看到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