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漫漫，相遇是緣起，相逢是緣份，相離是緣滅，終究是我負了公子的一往情深。”

陳鈺聲音平和，眼中找不到一絲喪父喪母之痛，仿佛感悟世間喜怒哀樂，形同一具沒有七情六欲的行屍走肉。

蕭容啟讀過一本書，人走到最極端的悲痛時，會走向另外兩個極端：

一，尋死。

二，麻木。

他想過陳鈺醒來後，會尋死。

但沒想過，陳鈺會活成這個樣子。

可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快步走過去，拉著陳鈺的手，祈求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從不介意那些世俗，你若要守孝一輩子，我可以陪你守著，可是陳鈺……不要去那個地方，不要去。”

陳鈺抬眸看他：“也許這個結局，對你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她的視線從他身旁擦過，看向了掛在了牆上的一家三口畫像。

那是邵氏臨終前，她畫的那一幅。

“我爹和我娘生前恩愛，被世人歌頌，儘善儘美，可是你看，轉眼的功夫就成泡影。”

“我們看起來不能圓滿，但也並非不是一個好的結局，容啟，人生苦短，不是必須要為誰而活著。”

“當下苦，苦一時，好壞的定義不是必須要你娶我為妻。”

“不，我不懂！”蕭容啟把陳鈺摟在懷裡：“我不能放你離開，你也不準走，我等了你兩年，我不在乎再多等等。”

“你不會的。”

“我會。”

“你不會。”陳鈺在他懷裡，堅定又自信的回答他。

蕭容啟抱著她的時候，身子也跟著抖動，想到他很快就會失去陳鈺……

他不敢想。

這兩年，他的生活除了家人和朝堂上的事情，便是在陳鈺的身上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