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
厲行淵看向那團黑色的水霧。
第一次見到這一團霧氣的時候,它並不是黑色的。
厲行淵盯著水霧看了良久:“原來是你從這東西裡變幻出來的啊?”
水霧扭曲來扭曲去,最後散開時,裡麵果然是另外那個厲行淵。
他看起來十分狼狽,身上被澆透了,身形也消瘦得不成模樣。
“你的狀態來自於我對你是否恐懼。”厲行淵接著說。
“狀態?”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然後病態的笑起來,“你以為我忽然變成這樣,是因為你不怕我了?厲行淵你談個戀愛怎麼把腦子全談沒了?我變成這樣是因為在慢慢的和你融為一體,我消失的那些是到你身體裡去了。”
“是嗎?”厲行淵嘲諷的勾起嘴角。
水霧重新靠攏另外那個厲行淵,好似要將他吞噬吞沒。
“滾開!”他猙獰的揮動手,厭惡的叫喊著。
然後眸光怨毒的看著厲行淵:“厲行淵,很快我們就要合二為一了,到那個時候再厲害的心理醫生都沒辦法發現我還存在,裴準會像他老子裴然一樣簽署出院同意書,然後......厲行淵我總會抓準機會,就像是厲啟佑殺死楊芸芯那樣,將葉芷萌大卸八塊!”
說完。
他好似想到了什麼,惡趣的看著厲行淵,“我還要當著你那一對兒女的麵動手,你小女兒好會畫畫,我就讓她用她媽媽的血來畫她媽媽慘死的畫麵,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有趣。”
他說得萬分恐怖。
厲行淵的心神在一瞬間,因為震怒和驚恐而不穩。
恐懼滋養著另外一個厲行淵,他周邊的霧氣悄無聲息的散開,凹陷的眼球也起來了一些。
他就是來自於厲行淵的本能。
他深知厲行淵在恐懼什麼。
調查厲啟佑的事時,厲行淵是看過楊芸芯的屍檢報告的,那些畫麵深埋在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