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暗歎了一口氣，這大概是她這半年來經曆的最大傷亡吧？</P>

她心裡肯定不好受。</P>

帝拂衣心裡很明白，剛才他和顧惜玖說話時，那幾位老人應該有聽到的……</P>

而他也確實是有意讓那些老人聽到……</P>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P>

這些老人之所以做出這種選擇，和他那一番話有很大關係。</P>

這確實是最好的決策，但是——</P>

她那麼聰明，自然應該猜測到這些，她是不是怨他了？</P>

在行進中，他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對不住。”</P>

顧惜玖足下微微一頓：“不怨你。”她輕吸一口氣：“我隻恨功夫不能再強些。”</P>

如果她功夫足夠強，就可以和帝拂衣分頭行動，能保護這些人都能活著出去。</P>

而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帝拂衣合作，用瞬移術帶著他殺那些凶獸——</P>

帝拂衣眸中閃過一抹歉疚，如果不是他在上界屢屢逼迫，迫得她不得不泄露天機和他來撇清關係，她又怎麼會受到這樣的苦難？</P>

更不會失去一身靈力，變得像普通人一樣——</P>

“惜玖，我和你一起保護他們！”他快速擁抱了一下她，許諾。</P>

“嗯！”</P>

大半個時辰後，一大隊人終於趕到了曾經的結界處……</P>

那是一個山口，這山口原先被紅霧遮擋著，裡麵的人壓根看不到山口的樣貌。</P>

老族長看著那犬牙參差的山口百感交集，一百多年前，他還是個孩子，跟隨大人跑出來打獵，進了這山口……</P>

然後一直蹉跎至今，現在終於要能出去了！</P>

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沒有人知道。</P>

但人人抱著希望，仿佛衝出去後就是錦繡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