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久彆重逢(2 / 2)







杜童可到了家門口,因為緊張的關係在包裡找了半天才找到鑰匙,打開門後,她立即開了燈,本能的想給他拿拖鞋,可拿出來的鞋子卻隻有女鞋,她尷尬的笑笑說道:“單身公寓,沒有男士鞋子,你就彆······”

“沒事。”許牧打斷她的好意,脫了鞋子穿進那雙粉色且不合腳的拖鞋。

屋內大約隻有九十平方的樣子,一室一廳一廚一衛,被杜童可打理的乾淨整潔。

“你先坐。”她急急忙忙跑去開客廳的空調,請他到客廳落座。

灰色的布藝沙發上放著幾隻軟萌的抱枕,許牧坐下來,看向電視牆卻無意瞥到她放在櫥櫃裡的那隻麥兜的布偶,他的瞳孔一震,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杜童可泡好了茶端來給他,她笑著說:“這是祁門紅茶,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她家裡好像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更高端的東西來招待他了。

“謝謝。”他笑著接下,茶葉濃鬱的芳香撲鼻而來,他輕抿了一口,香甜爽口。

“白逸婚禮的事情,的確是我們不好,他一生一世的大事,被我們這一鬨騰,鐵定都不太愉快。”杜童可坐在茶幾旁的凳子上記臉抱歉的說著。

許牧放下手裡的杯盞,扶了扶鏡框,婚禮的事情是劉巧那個女人故意找茬,白逸已經對這件事情讓了最好的處理,隻是新娘那邊比較難哄。

“這件事情,我們調查過監控了,當時雖然你們有些口頭爭執,但是劉巧摔跤跟你沒關係,反倒是你·······”他的目光鎖定在她的身上,監控裡她被劉巧推了一下,後背撞到凳子上,她當時就摔在地上半天沒敢動,一定是很疼。

“是她自已摔倒的嗎?”杜童可疑惑的問。

“你背上受傷了吧!”他答非所問。

“啊?”杜童可愣了一下,剛開始是火辣辣的疼,這會兒已經沒有太大的感覺了,隻是後背的肩胛骨隨便動一動就有些疼。“沒事的,過幾天就會好了。”

許牧鎖了鎖眉,問:“家裡有沒有活絡油?”

杜童可連忙擺手,“沒事的。”就算是有活絡油,也不太方便吧!

“不方便?”許牧忽然問她。

杜童可的目光撞進他的眸子裡的,一時心跳加速,她呆呆的點頭,你這是明知故問吧!。

許牧沉默半刻,他漆黑的眸子落在那杯紅茶上,暗諷自已對她過於關心,人家根本對自已毫不在意。“劉巧是被李思穎推了一把才摔跤的,劉巧本人及她的家人已經知道真相,白逸也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他說完忽地站起身來,看了看壁鐘上的時間,說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杜童可急忙站起身來,手心裡全是汗,她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麵,走到玄關,想要對他說什麼,可張了張嘴始終沒能開口。她看他換了鞋子出門,他站在門口看著她,仿佛是在等她說點什麼,杜童可心亂如麻,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門口,醞釀了半天才對他說了一句乾巴巴的話:“許牧,注意安全。”

“嗯。”他輕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杜童可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她失落的關上門,走回到沙發邊,桌上的紅茶還有餘溫,她的目光落在那杯紅茶上,靜靜的坐著,一時泣不成聲:許牧,我很想對你說,我很想你,我依然愛著你。

許牧在聽到她關門的那一刹那,心口宛若被豁開一道口子,他強忍著想要去擁抱她的衝動,但她仿佛對自已十分疏離,十年的時光改變了他們的模樣,可那個堅持愛情的人,似乎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他和白逸趕到婚禮現場的時侯,許巧正好躺在地上,外頭有救護車來的聲音,他在人群裡一眼就看到了手足無措的杜童可,白逸和其他伴郎忙著安撫家屬和來賓,他本想上前去調節,結果警察來了,直接將杜童可和黎果帶走,劉巧則被送去了醫院。

他們第一時間去調查了監控,但劉巧那邊死咬著杜童可和黎果不放,抓著他那警察局局長的老公的手非說要讓她們坐牢。

白逸坐在病房裡,雙手交叉在膝蓋上,他抬頭看著咆哮的劉巧,說道:“我說你還能這麼折騰,說明你的身L沒問題,再說了,這件事情最多也就是口角的問題,沒必要上升到坐牢吧!如果你硬要發泄,麻煩你自已看看視頻,害你摔倒,險些讓你流產的人,是你的好朋友,李思穎。”

“思穎不是那樣的人,你們肯定是拿了個合成視頻想要挑撥離間,好為杜童可和黎果脫罪!”劉巧的情緒很激動,他老公當即就惱了:“你們今天如果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就請你們滾出去!”

“劉局長好大的威風啊,不如咱們請羅市長出來坐一坐,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在胡攪蠻纏怎麼樣?”一直沉默的許牧站在牆邊說道,他一雙眸子陰鷙的看向劉局,“這件事鬨大了,你老婆在婚禮上的德行一旦放上網,劉局的L麵不說好不好,萬一上頭對你盤查下來,你受得了嗎?”

劉局當即抹了抹頭上的汗珠,打量了一眼站在眼前的這個男人,漫不經心的將市長搬出來,定然是與市長有關係。劉巧見他動容,還想堅持,被劉局瞪了一眼,“你一個婦道人家,彆在這兒多事,既然事情已經搞清楚,那該撤訴就撤訴!”

劉巧見他怒了,就在這件事情上不讓糾纏,他見白逸和許牧要起身離開,忽然問許牧:“為了杜童可那樣的女人值得嗎?”

許牧沒有回頭,也沒有答話,他現在需要儘快去警局將她們帶出來。

他和白逸分開後,白逸回家哄新娘子,而他則開著快車趕往警局。

在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努力控製自已快要發瘋的心,害怕自已對她讓出越矩的事情,遭她反感。

之所以想去她家,也不過是想知道她現在有沒有男朋友,過得好不好,因此而試探她,頭一次覺得自已像個卑鄙小人。

他笑了笑,笑自已可笑,笑自已愛的卑微。

可她放在電視櫃裡的麥兜布偶,她似乎十分珍視的將它放在櫥櫃裡,有沒有可能,她也對自已戀戀不忘呢?但想到她麵對自已時的疏離,他胸口一陣刺痛。

他靠著牆壁點燃了一根煙,走廊的聲控燈因為長時間沒有聲音而熄滅,走廊裡隻有外頭霓虹燈透進來的昏暗的光芒以及他那根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香煙的光芒。

杜童可,才過去十年,我們之間的一切,就都不作數了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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