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開始求饒,她完全不知道景昀瞎編了什麼。
乃至於現在,陸鶴看她求饒,就仿佛看到了希望:這樣做,果然是對的!師父開始直麵自己了,就如同嬴兒說的那般,她開始認清自己了!
我不應該那樣說你,也不應該說錦弗公主,我生病了,我會做出一些自己都討厭的事情,說出一些不好的話,陸鶴,我不對……
聽見六小姐這話,陸鶴眼底的光彩越發濃,但是卻半點沒有了心軟:師父,你再堅持下去!
一針,又是尖叫!
此時,誰也看不到,景昀站在他們後麵,麵色冷凝,跟平日的嬴棣,如出一轍。
他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心中並未覺得快慰,隻覺可恨!
來到這裡這些日,他算是漸漸醒悟過來。
以前天高海闊,每天吃吃喝喝,雖然生病,但都快樂得很。
因為天塌了,有母親頂著,他什麼都不用操心,母親送他去學堂,他居然還有臉翻牆逃學
現在在大周京城,他靠近了皇權最中心,才明白,這皇權中心有最激烈最極致的爾虞我詐,明爭暗鬥。
陰謀算計裡,不見血不見屍首。
母親身為西洲公主,就算其身在外,心魂也在皇權中心,鬥爭之內。
他的天高海闊,是母親拿她自己換來的!
那麼多人攀誣母親,這六小姐更是下嘴難聽,可見母親在這裡步步艱辛,為他得見光明,扛了多少不堪跟肮臟算計!
陸鶴轉頭時,便看見嬴棣眼中有淚。
此時六小姐已經疼得昏死過去好幾次了。
陸鶴曾經跟著雲姒學的穴位針灸,後來又隨著韓仲景學,學的是很不錯。
輕輕一針就能逼醒六小姐,叫她繼續感受痛苦。
而這會兒,陸鶴停了手下的針,朝著景昀招手。
景昀仰頭,逼回不應該流的淚,朝著陸鶴走去。
嬴兒,彆難過,我們一定能治好她。
景昀是為母親難過,可不是為眼前這位吃自己親生骨肉血肉的下作母親。
陸鶴,你先出去,我跟母妃說說話,讓她緩緩,我也是極心疼我母妃的。景昀麵色凜然。
陸鶴點頭。
等著眾人出去了之後,六小姐粗喘著看過來。
看著我做什麼我很奇怪嗎景昀笑了笑,舉手投足,隱約有些像雲姒。
六小姐現在如同叫人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濕透了。
不過她還是仔細地看著景昀,雖然恨,可是她還不死心,想要做最後一搏:孩子,你過來……
你那套對我沒用,時間短,被嚇唬一下就醒了,哪學的爛本事,上不得台麵,還敢在我麵前使,你也不嫌丟人嗎景昀索性就撕破了臉。
他就不是個喜歡偽裝的,他現在也很不善於在陰謀算計裡偽裝好自己。
六小姐一驚:你……
這個拖油瓶,怎麼會知道的!
思及此,六小姐撐著快要虛脫的力氣,道:你是我的骨肉,我的孩子,你怎麼能跟我這麼說話你父王怎麼教你的,如此沒有教養等為娘好了我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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