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個屁!明顯就是實力的碾壓好不好,剛才那個……”
“少廢話,給我認真看好了!”
伊安娜不知何時又衝奧芬豎起了另一根手指。奧芬指著她繼續說道:
“屎一樣粗的脖子!岩石似的肩膀!巨蟹一般的大手!比我整整粗一倍的胸肌!臉上的皮卸下來都能當人造皮革來賣!這就叫男人中的男人!這種生物至少不能把它算進人類!”
“嗯……這麽說好像也有道理……”
博魯坎表示同意,奧芬繼續口若懸河:
“就是說嘛!輸給這種東西,我不覺得有什麽羞恥!”
“你們這群……”
伊安娜氣勢受阻,作出如幽靈一樣的表情,奧芬故意視而不見。
“再要打比方的話,那種好像田螺排隊上學一樣的手指——”
“再——”
她的表情開始不停顫抖:
“再說一句試試!”
可能是觸及到了某些過去,伊安娜抱著旗魚一路狂奔而來——奧芬正麵注視著她,突然笑了一下。
“——什麽!?”
伊安娜不覺驚訝了一聲,難道有詐?不過她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這時奧芬叫道:
“麵臨危險時的第一層保險!”
“——唉?”
博魯坎的腦袋突然被人用手抓起來,朝伊安娜扔出去——奧芬做完這一套動作,慢慢躲到一邊。
伊安娜使用旗魚給了博魯坎一擊後,站住了。
“呃,我說……”
伊安娜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著腳邊順水流淌的博魯坎,終於有了一點女人樣子。
“沒有……陷阱嗎?難道不是先把我激怒,再攻其不備這種套路嗎……”
奧芬簡單地搖搖頭說:
“你想多了。反倒覺得把想說的全部說完後,結果把你挑怒沒多大意義。”
“……我說你啊……”
“呃不好意思……”
隻聽多進在背後害怕地說:
“『第一層』是哥哥的話,難道『第二層』是……”
“你想知道嗎?”
“完全不想……”
多進說完立馬把嘴閉上。
奧芬正麵麵向伊安娜,抱起胳膊,脫口說道:
“閒話少說……看樣子,你的身子確實練得挺不錯的。不過隻是這樣還無法打贏魔術士呢。”
“剛才那個嚷著『不會吧』飛到天上去的是誰啊……”
多進小聲說了一句,奧芬對此並沒作出什麽特別的反應,繼續說:
“麵臨危險時的第二層保險——”
“我懂了,我不說了……容我先把『第一層』回收過來。”
多進連忙自言自語,順便把順水漂來的哥哥扶正。博魯坎全身還在止不住地痙攣,並發出低低吼聲:
“可、可、可惡——高利貸魔術士——”
奧芬咂咂舌說:
“哼——見鬼……真是小看地人的頑強程度了。”
“呃……這已經算是計劃性犯罪了……”
多進說著頭上淌下一滴汗水。博魯坎啪地跳起來,大叫道:
“什麽叫『哼——見鬼』啊你這個破壞性衝動殺人狂!亂找人背鍋!小心把你吊在橋上吊死你!”
“算了算了。再叫也沒用。我保證下次扔準一點。”
“不會吧……”
多進又是一條汗。奧芬沒理他,麵朝向伊安娜,擲地有聲地說道:
“你已經沒招了吧,伊安娜。”
伊安娜臉上抽動了一下。奧芬繼續說:
“你也看明白了吧——如果剛才不扔那隻笨狸子,我的魔術早就使出來了——無論如何,隻要我一認真,你根本沒有勝算。”
“…………”
伊安娜一語不發地看著他——她明白眼前的對手不是在虛張聲勢。於是……
“說的也是。”
她微微地笑了。但接著又說:
“不過如果是二打一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吧?”
“——你說啥!?”
“你支起耳朵好好聽聽……好好聽聽。”
正如她所說,仔細一聽——
從洞窟深處,微微傳來笛子的聲響。因為水流的關係,聽得不是很清楚。
“……什麽情況……?”
奧芬嘟囔。隻聽笛聲漸漸變大——忽高忽低,帶有一絲悲戚感,並伴隨岩壁的回聲略有變調。猶如傍晚的涼風……或是夜晚的抽泣。
這時,博魯坎拔劍狂笑道:
“哈——哈、哈、哈!”
他笑完了就說:
“你說得那麽嚇人,還以為是背著金槍魚的一支大部隊打過來了呢,結果隻是笛子在響而已!依我看,這一定是為了削弱老子的戰意的策略,這種東西屁都不頂!聽好了,這把鋼鐵的神器,就是我之所以被稱作瑪斯馬圖利亞的鬥犬的理由——”
“……吵死人了……”
奧芬發出的不滿完全不起作用,博魯坎繼續揮舞著劍口若懸河:
“要想嚇著老子,起碼要把能在公園裏一天到晚和鴿子說話的人帶過來,那種人說實在的確實有點恐怖——”
突然,博魯坎不說話了。現場的照明隻有奧芬製造的鬼火,在沒有光亮的黑暗之中,響起微弱的水聲。
那是伴隨著笛聲的——靜靜的踏水聲……
終於,一個人影進入了鬼火的照明之中。這是一個瘦高的男人,披散的黑發和一臉邋遢的胡須,還有非健康的黑皮膚,高得離譜的顴骨——
笛聲沒有斷過。但是這個男人放在嘴邊的並非笛子,而是一條魚。
他在吹青花魚。
“真恐怖……”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男人沒鳥他們,放下了那條魚,同時笛聲也中斷了,或許應該說是魚聲。看來他並沒設什麽機關,隻是單純地在吹魚而已,也不知道聲音到底是從哪發出來的。
“這是在搞什麽……”
除了這句話奧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那男的用熟練的動作把青花魚在手裏轉來轉去,然後收進腰間的槍套(?)裏。
男子細細地開口說道:
“……法律不靠譜——規矩沒人情——命運本無情,看來……又不得不取人性命了……”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從背後抽出一根——奧芬一開始以為是鞭子,後來覺得那大約是一條蛇,應該是一條海蛇,如果根據到現在為止的尿性的話。
“你們,是不是對海產品有特殊的感情啊……?”
“像你這樣的人,終究理解不了我們維新戰士團體ssw的理想!”
伊安娜叫道。奧芬半睜著眼說:
“我說……那個ssw啥的,到底是瞎麽玩意?”
“綜合實戰格鬥武術……活用此技巧的就是ssw……這是組織的總稱,亦是個人的頭銜。”
吹魚的男人如是說。
“你說啥?”
奧芬反問一句。多進也插了一句:
“綜合實戰格鬥武術·維新戰士團體……到底是怎麽簡略成ssw的?”
“用死魚玩摔角的意思。”【※注:原文中“死、魚、摔角”三個詞首字母為ssw】
“那好吧……”
“這屬於我無法理解的理想……”奧芬說。
伊安娜生氣了:
“不用你管!”
“——但還真的要管管啊。”
奧芬看了她一眼,眯起眼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