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子一

“嗚嗚嗚……”秋夜，華陰縣華山一無名溶洞口一個男子正跪在地上，低聲哭泣。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山腳下正是是男子家族的所在。此刻族中祠堂大院內燈火輝煌，男子的族人們正歡聚在一起，觥籌交錯之間好不熱鬨。

但那熱鬨與他無關。

“懷誌，你在讓什麼？”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跪地的男子連忙起身，向著來人施禮。“族長，我，沒有讓什麼。”

來的人身穿紫袍，月光下麵孔顯得有些蒼老，正是男子的族長楊遠。

楊遠走到剛才楊懷誌跪地的地方，看著山腳下的家族祠堂。“懷誌，你剛才是哭了嗎？是因為修煉不暢？還是因為懷德和懷辛已經破境了？還是你在痛恨他們超過了你？”

楊遠身為這個修行家族的族長平日對族中晚輩管教甚是嚴厲。楊懷誌從小就怕他，見族長問話，雙腿顫抖不敢回答。

楊遠見楊懷誌沒有回話，往前走了一步，繼續說道，“懷誌，你從小就是族中驕子，你們這輩當中，你是唯一一個在十四歲之前就達到六級境界的。爺爺原本認為你會順利突破七境。可是隨後十二年裡，雖然你一如往常一般努力，可一直沒能突破。三年前，你求我安排你上山閉關，我答應你了。可這三年你豪無寸進，原先遠不如你的懷德、懷辛都已經超過你了。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楊懷遠閉關三年，一無所獲，現在有人告知答案，連忙一揖到底“請族長指教。”

“在修煉這條路上每個人的終點都是老天爺定好的。你或許可以走得很快，但最終你能走到哪裡，上天幫你畫好了終點線。有的人天生就是弱者，懷誌，下山吧，這就是老天爺給你的命。”

楊懷誌沒有說話，扭頭看向山下的楊家祠堂。十二年前自已成為族中近三十年來最年輕的六級弟子，那個晚上的祠堂比現在還熱鬨，那個時侯的他還是家族的驕傲，天之驕子。現在的他呢？“天生就是弱者。”這就是剛才族長對自已的評價？

楊懷誌心裡咆哮了起來“我不是弱者，我不要讓弱者，哪怕天要我讓弱者，我也要逆天而為。”

楊懷誌對著背對自已的族長猛地跪下，對著楊遠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求族長傳我破境之法。”

楊遠見楊懷誌泯頑不靈，心中惱火，沉聲說道：“這個世上哪有什麼破境之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每個人都要沿著自已的路走，那條老天爺給你的路。”

楊懷誌並未抬頭，大聲喊出在自已心中壓抑已久的話語，“父親，我知道是有的，您突破八境時就用到了破境功法。”

楊遠沒想到楊懷誌會這樣稱呼他，轉身一把將楊懷誌拉了起來，向後一推，丟在了地上，怒問：“我是你爺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楊懷誌站了起來，麵對楊遠，他不再害怕，看向楊遠的眼睛：“父親，你和母親以前說的話我聽到了，你為了突破八境，使用了楊家的雙修之術。而母親就是你當時選擇的爐鼎，就是這樣才有了我。”

楊懷誌又重重地跪下磕頭，“兒子絕不認命，求父親傳我雙修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