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棉棉心裏難受,對慕容夫人現在的心情,她是感同身受過的,正是因為了解才明白,那種痛別人是無法想象的:“您……您節哀。”
慕容夫人唇角勾起一抹慘淡的微笑:“是啊,節哀,不然還能怎麽樣呢?”
到死,他都是帶著遺憾走的,因為,她最終沒能站到他麵前,沒能跟他說一句話。
季棉棉扶著慕容夫人來到了停屍間,她終於見到了慕容誌宏的屍體。
慕容眠知道她醒來之後定然是要見他的,所以,已經讓人給慕容誌宏整理收拾好,穿上了他生前的衣服,藏青色的西服,配上菱格紋領帶,頭發梳的整齊,上麵胸口的口袋裏還裝著一個做工精湛的懷表。
慕容夫人認識那套西服,那是她為他買的,就連那個懷表,也是她以前幫他挑選的。
那懷表是慕容誌宏生前最喜歡帶在身上的東西,是個老物件。
隻是,曾經的他穿著這套西服合身得體,如今,卻空蕩蕩的,他生病之後,人迅速衰老消瘦,原本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到死的時候,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慕容夫人望著慕容誌宏的屍體,已經感覺不到什麽悲傷,大概是疼的已經麻痹了。
心理學上說,人在痛苦到極致的時候,當身體的本能承受不住那疼,便會自動封閉五感。
她伸出手,輕輕撫上慕容誌宏的臉,道:“我來了……我來了……”
他的身體已經涼透僵硬,手指摸上去,就感覺像是在撫摸一塊冰冷的石頭,沒有半點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