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姐，是我！」

沁婉鬆了口氣：「雀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她走過去給雀兒開了門，門剛打開，就看見雀兒抱著一袋子東西。

她麻溜地鋪在桌子上，選了兩個最大的麵餅塞到沁婉手裡：「婉姐姐快吃吧！」

沁婉愣住了：「雀兒你這麼晚不睡就為了給我送吃的？」

雀兒拿起桌上的餅，咬了一口，告訴她：「是呀，這是錦繡姑姑做的肉餅，婉姐姐你今日病了，睡了一整天，姑姑讓我拿這個來給你，吃飽了才有力氣睡覺。」

沁婉拿著溫熱的麵餅，眼睛頓時一陣酸楚，她嘗了一口，驚奇地發現這是她這麼多年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雀兒看見她眼睛紅潤，忙問：「婉姐姐，好好的怎麼哭了，是不是這餅不好吃啊？裡麵加了蔥花，你是不是不會吃蔥花啊？」

「這裡還有，吃這個、這個沒有蔥花。」

雀兒以為她是吃不慣這個餅又給她換了一塊，沁婉抽了抽鼻子，解釋道：「不是的，是這餅太好吃了。我很喜歡。」

「真的嗎？」雀兒笑嘻嘻的，仿佛找到誌同道合的夥伴一樣：「我也覺得很好吃，姑姑不輕易做的，看得出來姑姑喜歡你，婉姐姐。」

提到錦繡姑姑，沁婉忍不住問：「雀兒，姑姑一直在東宮伺候嗎？按理說錦繡姑姑已經到了出宮的年紀了。」

雀兒三下五除二將手裡的麵餅吃完，然後告訴她：「不是的，錦繡姑姑以前是皇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就是太子殿下的母妃，後麵皇貴妃娘娘過世以後，就跟著太子殿下皇子府了。」

「原本可以出宮的年紀，姑姑還是留下來照顧殿下長大，所以宮裡的人都很尊敬姑姑，姑姑也隻是習慣了宮裡的生活，不願離開了。」

沁婉鬆了口氣，原來是可以離開的，她之前還擔心是不是殿下故意折騰人不讓人走。

「雀兒，咱們宮裡，是不是到了二十五歲，就會得到一筆銀子，放宮女出宮。」

「是呀。」雀兒突然頓了一下：「婉姐姐，你....你不會想出宮吧？」

沁婉點點頭：「按規矩，到了年紀是要出宮啊。」

雀兒有些難以置信：「婉姐姐，我和錦繡姑姑都看出來了，殿下是對你不同他人的，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殿下就會封你做妃子了。」

沁婉莞爾一笑，她這樣的身份如何做宋江珩的妃子？

她不抱有幻想，原先於清朝就說過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的宮女要的是家世清白的女子人家，更別說妃子了。

她那樣的身份若是做妃子肯定會被查到，到時候就是皇家恥辱，然後被處死。

而且宋江珩不可能給她身份的。

雀兒想不通也不多問，臨走時提醒道：「婉姐姐，今日趙安公公說了、你生病了，可以休息一日，明日不必去伺候。」

「好。」

這一夜，沁婉睡得不沉，迷迷糊糊的她腦袋裡總能想到在華常殿太子殿下說的話。

這世道終究是自上而下的吃人，她這樣的身份連擁有孩子的權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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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最不願以色侍人，可現實的殘酷漸漸磨去了她的稜角，讓她學會用身子去討好主子了。

隻要主子還喜歡她的身子，她就還有利用價值。

第二日，沁婉真的安逸的休息了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