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不是我,寒城,那些小混混我真的不認識,你相信我!就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寒城,南惜的衣服真的不是我弄壞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顧寒城,不是我!綁架言言的人不是我!南惜的車禍和我沒有關係!”
“顧寒城,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一次都沒有。”
顧寒城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辛辣的煙味嗆進了肺裏,整個胸腔一陣難受,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消失。
……
“滴-滴-滴”南梔的耳邊響起一陣聲音。
眼前的世界,一片茫然,她感覺,自己飄在空中,身上沒有一點重量,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南梔,南梔……”
她的耳邊又響起一陣溫柔的呼喚。
突然,一股強烈的下墜感傳來,南梔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胸口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喉嚨裏有一個硬硬的異物堵住了她的呼吸。
“醫生,病人醒了!”耳邊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
除了窒息感之外四麵八方的劇痛朝南梔湧來,她從來都沒有承受過這種難受的感覺。
這樣的痛苦,讓她想立刻死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難受的感覺才逐漸減輕。
“南梔。”有人呼喚她的名字。
南梔緩緩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模糊,好多人影在她麵前晃,不知道在對她做什麽,她眨了幾下眼睛,麵前的景象才逐漸清晰。
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穿著綠色無菌服的醫生,正在臉關切地看著她。
“南梔,你很勇敢,挺過來了。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南梔微微點了點頭。
“好,很好,你不要動,你現在還在上著呼吸機不能自主呼吸,你出了車禍,造成了很嚴重的損傷,現在是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我知道,你肯定很難受,一定要堅持住,知道嗎?”
南梔從醫生的話裏知道自己的情況。
腦海裏的記憶也慢慢地回歸。
她抓著醫生的手,在醫生的手心裏寫了一個字。
“言?”醫生一臉詫異,馬上轉身朝值班的護士問道:“南梔的老公是不是來了?”
“是的,在外麵。”
“你去問問,言字是什麽意思?”
“好。”
顧寒城準備離開,身後傳來護士的聲音。
“顧先生!南梔醒了。”
“她醒了?”顧寒城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是的,她在醫生的手上寫了個言字,醫生讓我問問你,這個言字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對南梔特別重要?”
“麻煩你幫我轉告她,言言沒事。”
“好的,顧先生,你還有什麽話想讓我帶給南梔嗎?她受了那麽重的傷,又上了呼吸機,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好多病人雖然醒來了,但是承受不了治療的痛苦,也有在醒來後發生危險的,家屬的話對她會起到很強的激勵作用。”
顧寒城動了動唇,最後,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顧先生沒有什麽話要帶給南梔嗎?”
“沒有。”
護士回來將顧寒城的話轉告給南梔。
南梔放心地閉上雙眼。
隻要言言沒事,她就放心了。
半個月後,南梔脫離了生命危險,醫生評估後從ICU轉到了單人病房。
除了撤掉了呼吸機外,她的身上還插了一些管子。
疼痛感還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侵襲著她,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痛,如果不是舍不得言言,她真覺得不如死了算了。
顧寒城推門走了進來。
南梔轉過頭,看到是顧寒城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突然,一個小腦袋從顧寒城的身後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