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偉不忿的道：“可你們這些人一進去，就會破壞現場的呀。我這個刑警副大隊長都一直沒敢進去，就是怕破壞了現場。”

王興華跟那人商量道：“要不這樣，我讓人拍下裡麵的視頻，拿出來給你們確認？”

“直說我們還另有任務呢，你聽不懂啊？”那人不高興的叫道。

這時胡少雲近前勸說王興華：“這裡外兩間屋子已經進了不少人了，估計警犬過來也聞不出什麼氣味了，王局長你就讓這幾位同誌進去吧。你們要死活攔著人家不讓進，還得讓人誤以為你跟薛書記是一夥的呢，你這是在幫薛書記清理現場、逃避調查。”

此言一出，王興華、郝建平、秦陽和張宏偉等人全都氣壞了，王興華臉色一冷，斥道：“胡書記你怎麼說話呢？”

郝建平也不悅的道：“胡書記你這話說得沒道理吧？”

秦陽義正詞嚴的辯駁道：“胡書記，我請問你，什麼叫幫薛書記逃避調查？剛剛王局長已經說了，等半小時警犬完成工作之後就能進了，沒說不讓進吧？是這幾位市裡來的同誌非要現在就進去不可，結果你就跳出來汙蔑王局長，你居心何在？”

“好你個秦陽，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你跟我這個紀委書記就這樣子說話嗎？”

胡少雲當即大發雷霆，瞪圓了眼睛怒斥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縣領導？你還知道不知道上下有彆？還有，你現在不應該在紀委接受調查嘛，你怎麼跑這來了？誰讓你出來的？”

“現在是調查間隙，我出來不行嗎？我告訴你，我還沒被證實違紀！”秦陽毫不退讓針鋒相對的說道。

胡少雲氣衝衝的道：“沒被證實違紀也不行，你現在就應該被控製接受調查！你馬上給我回去！萬哲在哪呢？”回頭衝著門外大喊：“萬哲，萬哲……”

市紀委那人聽得好不耐煩，看了秦陽一眼，對王興華道：“到底讓不讓我們進去？不讓我們進去的話，就彆怪我們真的多想了。”

王興華倒是一點都不怕他，隻是擔心堅持阻攔下去的話，會給薛冰帶去更多麻煩，想了想，點頭道：“行吧，你們派一個人進去，戴上鞋套和口罩，進去聽從乾警吩咐。再多人就不行了。”

那人見他同意，也見好就收，叫過一個看上去精明乾練的下屬來，附耳叮囑了他幾句。

那下屬連連點頭，聽完以後，戴口罩穿鞋套，由張宏偉帶到了裡間辦公室。

“你就是不雅視頻的當事男主角，青山縣委辦副主任秦陽？！”為首那人忽然問道。

秦陽淡淡的道：“我不是，隻是宵小之輩硬把臟水潑到了我和薛書記頭上！”

“你就說你是不是秦陽？”那人提高聲音問道，顯得不太耐煩。

秦陽很是憋屈的嗯了一聲。

那人道：“你在正好，出去找個房間，接受一下我們的調查。”

秦陽還沒答應，胡少雲陪笑對那人道：“我們縣紀委剛才已經對他進行了初步調查，柳主任你要不要先看一下調查結果？”

那柳主任點頭道：“去拿吧，我過會兒一邊看一邊問他話。”

胡少雲拿出手機，給萬哲打去電話，讓他拿調查結果上來。

秦陽也沒辦法，隻能沒可奈何的出去找了間空會議室，再次接受市紀委的調查。

好在這位柳文生柳主任雖然表麵上嚴厲刁鑽、咄咄逼人，但不像萬哲那樣先入為主且亂扣帽子，隻是讓秦陽如實陳述情況，並未加入武斷的判定與無理的懷疑。

秦陽很快就介紹完了基本背景和事件細節，可惜手頭沒有什麼對自己有利的線索或證據。

唯一有利的證據，就是他手機裡沒有那段不雅視頻的原件和不雅短信私聊的原文，但這同樣能被解釋成是畏罪銷毀，所以說了也沒用。

柳文生聽完不予置評，凝神觀瞧起之前萬哲二人所做的調查報告。

“柳主任，你覺得，得是多麼膽大妄為、荒婬無道的領導乾部，才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乾這種事呢？”秦陽多嘴問了一句。

柳文生看他一眼，道：“這樣的領導乾部倒也不是沒有，之前國內不少地方都曝出了這樣的醜聞。其中一個最為無恥的家夥，不僅經常在辦公室裡和女下屬亂搞，還收集每一個女下屬隱私部位的毛發，留作收藏。”

秦陽直接無語，他那句話原本是推動柳文生為自己和薛冰辯護，哪知弄巧成拙，反倒符合了相應案例，這可真是抱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柳主任，柳主任，真有發現！”這時外麵響起了柳文生剛才派去薛冰辦公室查看的那個下屬的叫喊聲。

柳文生趕忙過去開門招呼，那下屬舉著個安全套興衝衝的跑進來，鄙夷的看了秦陽一眼，道：“在薛冰的辦公桌抽屜裡發現了這個，這下看他們還怎麼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