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辭的聲音低沉而和緩。
“薑夫人”三個字像是在舌尖裹了層蜜,帶著讓人誤會的曖昧。
可看他的表情,分明冷靜自持又滿是嘲弄。
薑稚摸不準謝宴辭的心思。
想到床榻上病了多日的沈姨娘,想到臨走時陸喻州的威脅。
薑稚輕吐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來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硬著頭皮走到了謝宴辭跟前低低喚了聲:“殿下。”
離得近了,一股馥鬱的檀香鑽入鼻尖。
薑稚低著頭,緊盯著謝宴辭腰帶上的玉扣,不敢去看他的臉。
女子溫順而嬌媚,挽著長發露出了雪白細膩的脖頸。
她應當是沐浴過,發絲有些濕潤。
謝宴辭眼神往下,接著呼吸微重。
他眼神厲害,自然看得清楚,薑稚的披風下麵未著片縷空無一物。
一想到薑稚就這樣一路走過來,謝宴辭就覺得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
他冷笑一聲伸出手抬起了薑稚的下巴,動作算不得輕柔:“陸喻州就是這樣調教你的?還是說你為了他能做到任何地步?”
薑稚不得不正視他的眼睛。
他陰沉著臉,風雨欲來。
眼中慍色漸濃,帶著顯而易見的怒色。
端著杯盞的手心出了汗,薑稚緊張萬分。
害怕的同時更感覺疑惑。
她實在不明白,謝宴辭的怒火從何而來。
以往的男人見了她無不心急的撲過來,如此冷靜的,謝宴辭是頭一個。
男人皆重色,既然心中不滿,那哄哄就是了。
薑稚想了想,舉起手將杯中的水飲了一口。
接著踮著腳尖,玉臂長伸勾住了謝宴辭的脖子。
男人身形高大,薑稚整個人都偎進了謝宴辭的懷裡。
因為舉著手,包裹著身子的披風散開來,露出了掩著的春光。
現下顧不得害羞,薑稚急切的吻了上去。
溫香軟玉抱了滿懷,唇角上還留著一抹柔軟和馨香。
謝宴辭差點要被薑稚的大膽氣笑。兩人挨在一起,呼吸清晰可聞。
幾次三番,謝宴辭嘴唇緊閉,拒絕的很徹底。
薑稚臉頰通紅,那點衝動和勇氣早就在試探裡消磨殆儘。
她難堪的咽下口中的水,長長的睫毛抖動,眼圈忍不住發紅。
罷了,情愛之事本就不可勉強。
隻是沒有完成陸喻州交代之事,怕是回去之後又要經受一番折磨。
想到陸喻州的手段,薑稚隻覺絕望,肉眼可見的白了臉。
察覺到懷中之人的害怕,謝宴辭低著頭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底一片烏沉。
謝宴辭攬著腰的手頓了下,呼吸徹底亂了。
“你也是這麼對他們的?”
屋內一片昏暗,男人清越的嗓音透著沙啞,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致:“這樣的事你也對他們做過?”
“沒有——啊——”一聲急促的驚呼,天旋地轉間,薑稚已經被謝宴辭困在了身上。
“咚”的一聲悶響,手中茶盞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杯中的水打濕了薑稚的鞋襪。
薄薄的披風從肩頭滑落到腰際。
薑稚縮著肩膀,被謝宴辭抵在牆角避無可避,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她好似摸索到謝宴辭的意思,笨拙的解釋:“我沒有……沒有在彆人麵前這樣……”
“唔——”未說完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裡。
突如其來的吻又快又急,來勢洶洶不容拒絕。
嘴唇輕咬,舌尖跟著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