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挪,在看見他放在桌麵那物時渾身警鈴大作。
那,那是她的束帶!
走的時候太慌忙,竟然把這東西全然忘在腦後了。
而這人……竟然將她貼身的束帶,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桌子上,故意讓她看見!
簡直……無恥至極!
謝宴辭注意到薑稚的神情,又漫不經心的將束帶放進了袖中,遙遙衝她一笑既像安撫,又似挑釁。
薑稚隻覺得一股熱意衝向頭頂,怎麼也想不明白,好好的皇家怎麼養出這樣一個混賬來。
耳畔又傳來薑元寧的催促,真正是讓人騎虎難下。
姨娘確實教過她習舞,但這次,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跳。
容不得過多考慮,乾脆狠下心來裝作不小心踩到裙角向後跌去。
薑稚臥在地上,麵上浮現幾分痛苦之色。
春桃連忙跑過去,隻消一眼眼淚就啪嗒嗒往下掉::“姑娘的腳踝腫起來了,來人,快請大夫來啊。”
薑稚用袖子掩麵,遞了春桃一個眼色。
春桃會意心中稍定,卻也哭的更加厲害起來:“姑娘今日發著高熱,本就不能獻舞的。”
她看向錯愕的貴女,聲聲皆是譴責:“無論我家姑娘出身如何,她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不是供人戲耍的花娘。小姐們皆出身高貴飽讀詩書,卻如此苦苦相逼,真要把我們主仆二人逼死才罷休嗎!”
這話說的太重,沒人敢接。
方才嗤笑薑稚的幾名貴女臉色驟變,忙不迭的為自己辯解:“薑二姑娘發著高熱,我們也不知情,況且,是薑大姑娘先說的獻舞,你這小丫鬟切莫胡攪蠻纏。”
她們幾人越說氣勢越弱。
國公府老夫人壽宴,來的都是權貴。
她們這些未出閣的姑娘,可都盼著在這壽宴得到哪位王公貴臣的青眼,是最在乎名聲的。
這仗勢欺人的名頭若是落在了身上,以後相看人家也會弱上一等。
於是都紛紛將罪責推到了薑元寧身上。
薑元寧一時間成為眾矢之的,她咬緊牙關冷哼一聲:“哪至於此,不過是扭傷了腳罷了。今日老夫人做壽,豈容你一個奴才撒潑,四喜,掌嘴!”
“住手!”
陸喻州麵色陰沉,大踏步走來。
從獸園來到前院讓他費了不少功夫。好在趕上了,還沒讓薑稚受到羞辱。
他冷冷看向薑元寧:“薑姑娘這是做什麼,奴才忠心護主也有錯處?況且不是你咄咄逼人有錯在先?”
說著也不管薑元寧臉色如何難看,快步走到薑稚跟前,微微彎腰,脫口說道:“隻……薑二姑娘,沒事吧?”
薑稚心頭一顫,抬眼看向陸喻州,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
隻隻是她的閨名,可這世她與陸喻州還未曾見過,他是如何得知的。
除非,陸喻州也和她一樣,得了重生的機緣。
可……他這樣作惡多端自私惜命之人,又怎麼可能會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