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藥。”林月把以前采的十年份青芝拿了出來。</P>

藥鋪老板接過，拿著細細瞧了眼，道：“小哥，你這靈芝年份還行，隻是你看，這兒被蟲咬過，色澤也差點——”</P>

“老板，開價。”</P>

“我最多給你二兩！”</P>

“哎！哎——小哥！回來，價格可以談的哇！你這一聲不吭就走怎麼做生意……”</P>

“五兩！”林月把五根手指懟到他臉上。</P>

老板往後仰了仰，露出小眼睛，“五兩貴了，我沒得賺，你這靈芝……唉唉，彆懟我臉了！四兩！最多給你四兩！”</P>

“成！”</P>

林月把青芝遞給他，又從包裹中拿出一株十年份的青芝，並伸出了五根手指。</P>

藥鋪老板：“……”</P>

賣出兩株青芝，林月扛著紅亮的半丈長棍出了藥鋪大門，習慣性地掃一眼人群，在掃過某個身影時定住，林月怔了下。</P>

人群中，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走過，身著白衣，束發帶冠，長臉上留兩條龍須發，器宇軒昂，步伐穩健生風，在人群中飄然而過，頻頻惹人回頭。</P>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中拿著一把寶劍，黑銀雲藤紋雕刻紅顫木劍鞘，鑲嵌白玉，配以紅穗兒，整個看上去大雅貴氣，顯得劍主人頗有大俠風範。</P>

或許是某人的目光太過灼熱，那青年偏頭看了過來，腳步一頓，拐了個彎便朝這邊走來。</P>

“這位小哥。”白衣青年朝林月抱拳行了個江湖禮。</P>

林月掃了眼他的姿勢，也裝模作樣地還了個禮。</P>

白衣青年瞄了眼林月手中的紅木棍，“敢問小哥可是神棍門弟子？”</P>

神棍？林月愣了下，搖搖頭，“不是。”</P>

“這樣，實在對不住，在下認錯人了。”</P>

“大俠稍等。”林月喊住了他。</P>

“小哥有何事？”</P>

背後倚門口看戲的藥鋪老板歪著嘴角嗑了把瓜子。</P>

“敢問大俠是何門大派？”</P>

“大派不敢當，在下姓何，乃是萬劍門弟子。”</P>

“何大俠，請問貴派收不收雜役弟子？”</P>

聽到對方的話，白衣青年掃了眼林月，眼中閃過一絲異樣。</P>

“小哥，我派暫不收雜役弟子，且招收弟子時間已過，小哥還是明年再來吧。”</P>

“告辭。”</P>

白衣青年說完便走了，沒戲瞧，周圍頓時散了幾人。</P>

林月正欲轉身走，背後響起了道有點耳熟的聲音。</P>

“小哥！”</P>

林月頓住腳步，朝店鋪老板看去，他嗑完手中最後一顆瓜子，道。</P>

“如今江湖門派招收正式弟子看根骨、年齡、戶籍，年齡十二歲以下，戶籍清白，根骨要過得去，小哥你年齡是不符，但做雜役是夠了的，年紀輕輕的，長得也俊俏，像個讀書人不像是習武的，為何要去做雜役啊？”</P>

“就是！”旁邊一看戲大哥附和，“一看就有貓膩。”</P>

“現在的雜役弟子可黑了，哎！叔隔壁老王兒子長得跟你一般俊，也是去做雜役的，剛開始還混得好，有望轉為正式弟子，人人羨慕，現在，好像已經…就是不能那個了，嘖！可惜，老王家就他一個兒子。”</P>

林月蹙了蹙眉。</P>

“我大表哥他二表哥的孫子就是去做雜役弟子的，得一內門弟子垂青，可玩過之後就不要了，這種事情多得是！當然，也有人靠自身努力往上爬的，可雜役弟子錢少事多學的功法又差，唉，哪行都難！”</P>

“後生，嬸勸你斷了這個念頭吧！我一姐妹便是雜役弟子，年輕時長得也清秀，本想掙點錢學點東西過過日子就行了，可哪天被一管事強拉去陪酒，後來上吊自儘了嗚嗚，我可憐的姐妹……”</P>

林月麵露凝重，抬手朝幾人行了個禮，“多謝各位叔嬸告知，我記住了。”</P>

“唉，後生你記著就好了。”</P>

“散了散了。”</P>

林月抿唇深吸口氣，抬頭看了眼天色，午時三刻，還不算晚，她抬腳朝牙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