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胖老頭煉製的，你還怕我沒有？”</P>

林月猶豫了，她真想要一個，攻擊性符寶以她修為難以激發，身上的防禦法衣的效果與金丹相當，能有一抵擋化神期的符寶以防不測再好不過。</P>

“怎麼賣？”</P>

離樂思索片刻，“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訴你。”</P>

“我考慮考慮。”</P>

“我們打算三日後出發前往西部冰原。”司空見卿道。</P>

“嗯。”林月點頭表示明白。</P>

待人走後，司空見卿胳膊肘頂了旁邊白袍男子，“你跟她說了什麼？”</P>

離樂瞥了眼對方，忽的勾唇，“你猜？”</P>

司空見卿抱著胳膊啟齒一嗤，“她那麼惜命，無非是護身的寶物。”</P>

“我要把那胖老頭給我的符寶送給她。”</P>

聽此言司空見卿表情瞬間凝固，脫口而出：“你給了她，你怎麼辦？”</P>

離樂一臉無所謂，“再讓那老頭給我煉一件便行了。”</P>

“好！”司空見卿垂眸，“挺好。”</P>

離樂沒察覺異樣，入了執事堂，“等我一會，先去交任務。”</P>

過了片刻，離樂便從大門出來，運劍浮空招呼下方暗黃袍男子。</P>

離樂自顧自道：“司空我跟你說，林月撿靈芝跟撿石頭似的，這次若是能找到雪靈芝，下次我便多叫幾個人帶著她去撿，我都想好了，她沒錢還，便隻能——”</P>

一張繪有劍紋流光溢彩的符寶漂浮在離樂麵前。</P>

“給我？”</P>

“本是我請來幫忙，豈有你給她的道理？”</P>

“給了我你可就沒有了？”</P>

“拿著，我自有其他寶物，保命手段比你多。”</P>

離樂手一揮，風將符寶吹走，“說得誰沒有似的，我給她又不是因為你，少在這裝好人！”</P>

金光璀璨的黃符從麵前飄過，司空見卿將其接住免得飄走，“平常也不見你們聯係，感情這麼深？”</P>

“唉。”離樂歎了口氣，垂眸看著霧中的綠水青山，白雲野鶴，年輕人臉上難得有了中年人的愁緒。</P>

“怎麼說？人啊總是要有點牽掛的，那才是個人，我對她總是有些虧欠。”</P>

“我從小就聽說我三師叔的事長大，林月是他的女兒，又是我唯一的師妹，武林大會後跟我回歸無山，重建歸無派，我教了孩子武藝便下山找你打架，山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由她操持，那時候她才十幾歲，說話做事穩重，將歸無山管理得井井有條。”</P>

“可以說，沒有她便沒有後來的歸無派。”</P>

“你彆看她一副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確實很多事她都不管，但她待人還是挺好的，有時候我在想著她在本該意氣風發的年紀為什麼少有喜怒哀樂，笑的時候大多都在阿諛奉承，我想不明白。”</P>

聽到此處，司空見卿隻是微微苦笑，並未言語。</P>

“後來孩子們長大了，她就像完成任務一樣悄無聲息地走了，從未回去看過她待了十年的地方，也是在兩國將戰之時聽到她的消息，她寧願在一個地方獨自生活也不願回去。”</P>

“大乾滅亡之後幾十年估計也就回來過那兩次，後來我們四人來了修仙界。”</P>

“我那時年輕氣盛隻想著踏上武林至境，未顧得其他，後來想想，我們都是十幾歲時沒了家，她一個人應是活得很苦，才對一切了無牽掛，即便養了十年的孩子臨終時未曾回來看一眼。”</P>

說到這裡，離樂微鎖了眉，最終又無奈攤開，吐了口氣。</P>

“其實我這一生都有她的影子，如今走來身旁便隻剩她一人。人總是懷舊的，希望擁有的不曾逝去，而不是看著它枯萎。”</P>

難得聽到這麼深沉又文鄒鄒的話，司空見卿靜靜聽完，淡然一笑：“我倒不覺得。”</P>

“她這樣的人若是放棄自己，便不會做這麼多了，倒像是為了什麼做準備。”</P>

聽到這句話離樂沉默了。</P>

“許多事情強求不得。”司空見卿抬頭望了望天，“即便同一困境，你選了你的路，她選了她的路，命數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