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淋淋的泥土路,像一條閃閃發亮的綢帶,路邊的樹木,掛滿了雨後的水珠。
原本四人的隊伍,多了一狐一棺。
時值下午,秀水村前的梨花正在開放,花色潔白,給人一種冰潔,瑩潤,素雅的美。
小村是靜謐的,道旁的桃樹低垂著樹枝,街口老人們三五成群,席地而坐,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九叔領著幾人走到村口,找了個眉目和善的老太太,輕聲問道。“老鄉,請問村長家怎麽走。”
老太太年約七十,臉上已生了不少褶子,可能是年歲大了,人有些耳背,虛著眼看了眼九叔後,大聲問道。
“你說什麽?”
“我說,村長家怎麽走!”
這次九叔的聲音明顯提高了不少,老太太也似乎聽清了,隻見她摸了摸肚子,笑眯眯的回道。
“你問我吃了沒有啊,我還沒吃呢。”
荒村距離秀水村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九叔在喂飽了小僵屍後,又領著曹斌幾人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趕到了這裏。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農村人在農閒時,一般都是每日兩頓飯,按理說現在正是吃飯的點,老太太又有些耳背,聽錯九叔的話,也算正常。
可曹斌看著這老太太的笑容,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並不是他多疑,實在是這老太太笑的太燦爛了,燦爛的就像是在問,要不要請我老人家吃點。
從文才兜裏摸出兩個銅板,曹斌順手放在了老太太手邊,又問了一遍和九叔相同的話。
“老人家,請問村長家怎麽走?”
樂嗬嗬的收起銅錢,這次老太太耳也不聾了,指著村東頭第一家,眯眼笑道。
“那家就是。”
麵對曹斌的這一手操作,九叔師徒表情心思各異。
九叔眉毛抖動,感慨人心難測之餘,又一次認識到了人不可貌相。
文才愁眉苦臉。“...我的錢...”
秋生提了提背後棺材,暗歎又學了一手。
村長家很大,院子裏鋪滿了青石,兩間磚瓦房都升騰著嫋嫋炊煙。
九叔幾人剛剛進院,坐在屋簷下抽著煙袋的村長,就急忙迎了上來。
這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一身衣服用料不錯,人長的黑黑胖胖,笑起來一嘴黃牙。
看他腿腳的麻利勁頭,顯然是認出了九叔。
九叔與村長也有過一麵之緣,不等其走上前,就主動開口道。
“錢村長,村裏的水源問題,怎麽樣了。”
見九叔開門見山,村長臉上也少了兩分客套,搖頭歎息道。
“還是老樣子,也不知這大山裏是刮了什麽邪風,村後頭的河水一天比一天臭,魚蝦更是成片成片的死亡。
大夥方法想了不少,人也請來了不少,可就是找不到根本原因!我懷疑,是村子風水出了問題,所以想找你看看。”
說到這裏,村長抬頭看了眼九叔,繼續道。
“現在全村人都不敢飲用河裏的水了,想吃水隻能去隔壁村打水。
林道長,你會看風水,能不能給我們村子也打口水井。
畢竟就算這水源的問題今日能解決,大夥一時半會也不敢再喝河裏的水了。
而且村子有了自己的井,大夥種菜吃水都能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