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蘇喬珺僵滯在原地,心臟像是被尖銳的刀片劃過。

“你說……什麼?”

她盯著傅澤年深邃的雙眼,聲音發顫,連帶著聲線都有些模糊。

傅澤年淡淡掃過蘇喬珺,身體後仰,表情沒有絲毫的動容:“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一句反問,將蘇喬珺試圖蒙騙自己的那層窗戶紙也撕得粉碎!

連帶著她的心也支離破碎,幾近窒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傅澤年緊緊盯著她,神色裡有幾分探究,似乎是想知道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蘇喬珺耳邊,像是自虐一般,一遍遍地重複播放著傅澤年的話。

最後苦澀地一笑,滿眼絕望地看向沙發上的傅澤年:“你說的話作數嗎?”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救懷瑾?”

傅澤年沒有說話,輕挑了一下眉。

“砰——”

桌子上的紅酒杯被蘇喬珺砸碎,沒等傅澤年反應過來,蘇喬珺已經用碎玻璃抹上了脖子。

霎那間鮮血如注。

蘇喬珺眼前是刺目的白,一片模糊之中,她努力將眼神聚焦,看著猛地站起身的傅澤年。

費力地忍痛開口:“現在,可以了嗎?”

傅澤年暗罵一聲,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血從蘇喬珺脖子上蔓延到他手上,冰涼又黏膩。

蘇喬珺臉色煞白,麵容灰敗,眼神有些渙散,手無力地下墜著。

她不說一句話,整個人有種脆弱的乖順,傅澤年卻隻覺得煩悶。

車子在城野之間飛馳,傅澤年壓著限速五分鐘趕到了醫院。

半小時後。

蘇喬珺睜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愣愣地望著似乎搖搖欲墜的天花板,渾身隻剩下冰冷和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傅澤年要救她?為什麼她還要繼續這樣活著?

失神之間,門被人推開。

傅澤年神情冷漠地看向她,語氣裡不帶一絲溫度:“醒了?”

蘇喬珺緩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掀開被子,扯掉輸液管,半跪半爬地踉蹌著到傅澤年腳邊。

聲帶撕裂的痛讓她嘴裡全是難聞的血腥味,根本發不出聲音,拚儘全力才擠出破碎生澀的幾個字:“懷……瑾……”

傅澤年心裡一緊,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已經讓醫生去治療了。”

蘇喬珺這才稍稍跪直,兩腿還是不安地並在一起,過長的頭發將她的臉擋住。

像是一個滿是裂痕的花瓶,稍稍碰觸就會碎成一地。

傅澤年遞上一個袋子,腳往後挪了挪,保證蘇喬珺抬頭就能看清他的臉。

冷聲道:“這裡麵的衣服換上,和我去見一個人。”

蘇喬珺明顯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卻還是伸長了手將袋子接過,隻是一眼,就讓她渾身震顫!

說是衣服,其實不過是堪堪遮住敏感部位的布條和紗布,上麵點綴著顏色豔麗,價值不菲的珠寶。

蘇喬珺平淡的臉上漸漸攀上了一抹灰白,一滴淚毫無征兆地從眼眶滑落。

鹹澀的眼淚和口腔裡彌漫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徹底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傅澤年似乎對蘇喬珺的反應很滿意,強硬地將她的臉抬起來:“你這張臉,現在這幅樣子,爬床很合適。”

……

那件“衣服”隻是掛在肩膀上,脖子上的傷被傅澤年用一個黑色的choker遮住。

皮質的choker勒到最緊,她幾乎呼吸不過來,血液好像又在快速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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