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蘇喬珺眼前一黑,踉蹌一步,險些倒地。

傅澤年明明和她說已經找醫生治療了,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鐘叔會說懷瑾快不行了?

蘇喬珺心肝俱裂,她早該想到的,傅澤年那樣恨她,怎麼會答應幫忙!

他從頭到尾,就是為了羞辱她,她的生死,懷瑾的命,他從來都不在乎!

蘇喬珺閉了閉眼,斂下情緒,長舒了一口氣,攏了攏衣領,確定身上的痕跡不會漏出。

才終於顫抖著手推門進去。

一進房門,看見蘇懷瑾,她的眼眶就忍不住泛紅。

床上的少年,比起幾天前,越發的瘦弱。

臉上不帶一絲血色,靜靜的躺著,胸腔似乎都沒了起伏!

蘇喬珺緊走幾步湊到床邊,捏緊他的手,艱難地發聲:“懷瑾,懷瑾……”

聲帶損傷的痛讓她連說話都費勁,努力提高了音量卻也隻是幾句嘶啞不成調的氣音。

蘇喬珺又是急又是惱,眼淚不受控地滑落,無力感爬上她的每一根神經。

自從父母意外車禍去世後,她就跟弟弟相依為命,難道現在連他也要離開了嗎?

蘇喬珺的眼淚將蘇懷瑾的手背都要浸濕,他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氣息微弱,好似下一秒就要斷絕。

鐘叔不發一言,一個勁地抹淚。

這兩個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之前的衣食無憂到現在這樣一個在病床上隻剩下一口氣,一個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連話都沒辦法說。

蘇喬珺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看向鐘叔,一字一句地在手機上打下【問過醫生了嗎,說還有彆的辦法嗎】。

她急切地將手機舉到鐘叔麵前,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

鐘叔不忍直視那雙眼睛,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醫生說除非做開顱手術,手術危險係數很高,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而且,手術需要很多錢,我們沒有……”

蘇喬珺神色僵了僵,表情苦澀,她第一次直麵這樣的痛苦,最現實又最深刻的痛——她沒有足夠的錢給自己唯一的弟弟做手術。

她抱著渺茫的希望,給傅澤年發去了消息,可下一秒,紅色感歎號成了切斷她瀕臨崩潰的神經的一把利刃!

像是有一雙大手不斷掐緊了她的脖子,心臟都連帶著泛著撕裂的痛!

她雙手捂著臉,跌跪在地上,她應該怎麼辦!

突然間,傳來一陣叩門聲,是剛才送她回來的司機。

他端正站在門口,冷眼看著病房裡的一切,似乎早有預料:“我們家少爺說,如果蘇小姐有什麼事,可以回去找他。”

蘇喬珺忙不迭地起身,推搡著那司機上車,使勁催促著加快往回趕。

東山墅。

蘇喬珺又被領著送到了簡景行麵前,他已經換過一身衣服,先前披散的頭發此時半紮在腦後。

原本呆板的眼鏡也已經摘下,連耳垂上都多了一個湖水藍的耳墜。

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隻是看著她的眼神依舊,此時癡迷中更顯露出幾分瘋狂。

他手上把玩著一把蝴蝶刀,緊緊盯著她,像是某種獵食者看向自己的獵物。

蘇喬珺有些退縮,卻又在想起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蘇懷瑾時,生出一股勇氣,向他靠近。

簡景行姿態放鬆,清冷的眸子裡透露出一絲炙熱:“你這是準備好了?”

蘇喬珺張了張嘴,發現發不出一絲聲音,也放棄了說話的念頭,手上開始快速解開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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