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前腳召見了王夫人,裴闕後腳就收到消息了。
他正和安芷在屋子裡看書。
安芷已經放下手中的遊記,太後如此召見王夫人,豈不是挑明了彆人說是她在挑撥王家和許家的關係嗎
裴闕若有所思道,是啊,這麼一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太後本就和許家對上,如果拉攏了王家,勢必會得到很大的助力。
不過……安芷頓了下,就算王家因此記恨許家,也不會想和太後一夥吧
應該是的。裴闕道,但王家承了太後的恩情,就算不幫太後,日後做事起來,也會給三分情麵。
安芷點點頭,目光放空,咱們且看著吧,王首輔那麼記仇的一個人,不會讓許文庸如意的。
事實上,正如安芷和裴闕說的一樣。
王夫人從宮裡回去後,就讓人把劉勝吊起來。世家裡逼供的手段不比大獄裡差,加上劉勝這個人享福慣了,撐了一會就把許家給招了出來。
劉勝的嘴巴一開,許家安排的其他幾個細作都被扯了出來。
隻不過王家的手太慢,等找到那些細作的時候,人都死了。就連劉勝,也死了。
這麼一來,還沒等劉勝畫押,也沒找到其他人證物證,王家手裡的線索就斷了,官便不能報了,氣得王首輔吐了一口老血。
原本的府醫是細作,已經死了。換了新來的大夫後,發現了下毒的事情。這事一出,整個王家都炸了。
他是打量我們王家沒人能說話了嗎王文軒在廳裡來來回回地轉,他是王家嫡長子,也是家裡比較得勢的人,父親病了,他就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你嚷嚷什麼!王夫人臉色蒼白地出來,要嚷到所有人都知道嗎我們現在一沒證據,二沒人證,就算鬨到京兆尹去,也不見得我們有理!
啞巴吃黃連,都沒王家人心裡苦。
王文軒眼眶猩紅,這件事,我和許文庸沒完!他要拉王家下水,我偏偏不如他的意!
話音剛落,裡屋伺候的丫鬟就出來喊王文軒,說老爺醒了,讓大爺進去一趟。
王文軒淚眼婆娑地進屋,跪在了床沿,父親,是孩兒不好,才讓咱們被許文庸那個狗賊給算計了去。
不關你的事。王首輔醒來一會兒了,他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就連裴闕那麼機靈的人都被許文庸算計了,咱們也逃不了。但咱們比裴家好,你看看裴家現在的樣子,等裴闕丁憂結束,肯定不是現在的天下了。我是不太行了,你得記住這個仇,還一個,不能衝動。許文庸膽大妄為,我就不信他一點馬腳都沒漏出來。你派人去冀州,冀州太守是許文庸的門生,他一定有問題。但記得要悄悄的,彆讓許文庸的人知道。
王文軒點頭說好,父親放心,孩兒一定把這事給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