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回到了幼時的俗世。
自己還是那個孤苦伶仃的孤兒,衣衫襤褸餓肚子,師父張明塵將他收養,教他練武和殺人技。
緊接著,沈浪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殺人時的場景。
還是半大少年的沈浪第一次執行任務,將匕首短刃捅進了某個東南亞人販子頭目吼腔。
看著對方喉嚨不斷飆射出的鮮血,少年沈浪跪倒在地,嚇得瑟瑟發抖。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也是埋藏在心底裡最深的種子。
畫麵再次轉變。
沈浪看到了自己一次次執行任務,從少年,到青年,再到成為龍騰的血殺,一次次取人性命的畫麵。
過往的殺戮如走馬觀花般浮現在自己麵前。
從俗世,到林海天山,再到元合海域,人界,上古靈界,仙界……
不計其數的殺戮伴隨著沈浪的成長。
沈浪看著自己無數次的殺戮場麵,心情竟莫名有些悲涼。
“汝可知罪?”
就在這時,腦海中再度浮現起了燃燈古佛的聲音。
“我沈浪確實殺戮無數,除了誅殺仇敵之外,也連累了許多無辜的生命。”沈浪歎氣道。
多年的磨礪固然讓他的意誌堅硬如鐵,但此刻麵對燃燈古佛審判式的發問,他心中多少還是有那麼一絲懺悔之意。
“汝殺戮眾生,視生靈性命為草芥,造孽多端。倘若汝能在此懺悔,不添殺戮,皈依我佛,即可得入正道!”
黑暗之中,浮現起燃燈古佛虛影。
沈浪平靜道:“我罪孽深重,乃是自知,而非你等評定的。”
“這世間沒有既定的真理,眾生皆有自己獨立意識和認知,一切皆有本我來決定。”
“殺戮,弱肉強食,本就是眾生繁衍的一環。”
“我認為對,就是對,我認為錯,就是錯。”
“讓我皈依佛門,毫無意義。佛的真相,不過隻是虛妄罷了……”
話落,沈浪拂袖一揮。
眼前的燃燈古佛竟如過眼雲煙般緩緩散去。
這一刻,沈浪體內的琉璃心燈火種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破開了黑暗,把沈浪帶回了現實。
天穹之上的燃燈古佛身軀開始虛幻不清。
沈浪剛才似乎是打破了某種因果律,導致這尊燃燈古佛法相的願力動蕩,難以維持本尊原貌。
“得罪了!”
沈浪趁其衰弱,當即化作一道衝天黑影,將燃燈古佛的法相吞噬裹挾,大肆吸收法相之中的佛光願力。
無儘的佛光願力被沈浪吸收。
此刻,龐大的願力對沈浪而言猶如大補之物。
沈浪一口氣吸收了燃燈古佛的願力,體內的佛光如翻江倒海般湧動。
他的氣息不斷攀升,到繁體後,整個人發出“轟”的一聲悶響,背後浮現起一道九色光環,宛如太陽般耀眼!
靠著吞噬燃燈古佛法相的佛門願力,沈浪竟一口氣衝破了神海境中期頂峰的瓶頸,順利步入神海境後期!
這一刻,他體內的琉璃心燈仿佛被重新激活了一般。
琉璃心燈的火種也從原來的青綠色變成了翠金色,琉璃聖光升級成了琉璃神光。
在琉璃神光的照耀下,沈浪的元神開始溢出一絲絲黑氣。
藏匿在他心底最深處的一些負麵能量,諸如戾氣和殺戮欲望,似乎在逐漸消除。
“這是……”
沈浪大為震撼,頓覺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