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副官想儘快薑止可能還活著的消息,告訴楚伯承。
可楚伯承發燒昏睡,胡副官怎麼叫也叫不醒。
鐘團長勸胡副官,少帥連日從洛川城奔波而來,這麼多天也沒好好休息過,又喝了不少酒,還是不要打擾少帥了。
胡副官沉吟片刻,老鐘,能不能從營地撥一些人手給我
不算楚伯承,鐘團長是這裡的一把手,他有調兵遣將的權利。
見胡副官一副著急的模樣,鐘團長給胡副官撥了六個人。
胡副官向鐘團長確認了李錦一目前所住的地址,連夜帶人趕過去。
未免嚇到人,胡副官還是禮貌敲了敲門。
等了五分鐘,才有人出現。
但是裡麵的人沒有開門。
大概是他們深夜造訪,所以裡麵的人很警惕,隻是透著緊閉的房門,問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胡副官客氣道:我是來找強先生的。
強先生已經搬走了。
胡副官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或許那位強先生...就是女扮男裝的薑小姐。
薑小姐真的還活著。
胡副官說不出的激動,但同樣又憂心忡忡。
他想到那個叫小團圓的嬰兒。
那個孩子,來曆不明,他不知道是不是薑止和李錦一的孩子。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李錦一和疑似是薑止的那位強先生。
人找到了,所有的事情才能明了。
事情明了之後,說不定少帥就能原諒他。
他可以重新回到少帥,效忠於少帥。
於是,胡副官也顧不得禮貌之類的,他向裡麵的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裡麵的人估計也覺得帶槍的不好惹,顫顫巍巍把門開了。
胡副官看著她的打扮,能猜到身份應該是保姆。
他直視著保姆,很嚴肅道:我問你,強先生和李先生真的搬走了嗎
保姆哆嗦著,軍爺,他們真的搬走了,一個小時之前就搬離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這樣出手闊綽的主家,誰知道說搬就搬。
胡副官眉心一蹙,那這間四合院...
四合院是租的。保姆哆嗦著答道。
胡副官繼續問:那你知道他們搬去哪裡了嗎
這個我不清楚。保姆仍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胡副官看保姆這副樣子,知道她不會撒謊。
他塞給保姆兩塊大洋,大姐,打擾了。
保姆難以置信地接過手中的巨款,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胡副官就走了。
出去後,胡副官吩咐他們六個人,讓他們去查查有沒有人在今晚出去小鎮。
這裡屬於洛川城邊界,小鎮有一個類似城門的大門,如果有人出入,會有記錄。
一個小時後,士兵過來跟胡副官稟報,記錄來往人員的冊子裡,顯示晚上八點半有兩個男人帶著一個嬰兒出了城。
查沒查到往哪個方向跑了胡副官不免有些著急。
士兵道:應該是往西去了。
胡副官又匆匆趕回營地,他問鐘團長能不能多派一些人手,去西邊幾個鎮上找人。
鐘團長不解,你剛才問我要小杆子的居住地址,現在又要我派人出鎮子找人,到底怎麼回事
派人出鎮子找人可不是一件小事,這邊很多收尾工作還沒有完成,難保不會有敵軍的餘黨過來偷襲,所以鐘團長得問清楚。
胡副官隻好道:那位強先生可能是少帥一直找的人,他和李錦一帶著一個嬰兒,在一個小時之前突然搬離了小鎮。
少帥...一直要找的人鐘團長懵了。
老鐘,我跟你說不清楚,你就說現在能不能派人胡副官心裡著急。
鐘團長很驚訝,但也沒有太過多問。
他有些為難,老胡,我最多能派的隻有那六個人,再多真的不行了。
胡副官也沒強求,吩咐這六個人跑去鎮子西邊的各個地方去打聽。
不過他知道,希望渺茫,所以也隻能守著楚伯承,等楚伯承醒過來。
楚伯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他的高燒基本上已經退了。
胡副官見楚伯承醒了,急忙遞了杯水過去。
楚伯承揚手打翻,不肯喝胡副官遞來的水。
胡副官愣了幾秒,退到一邊。
而後軍醫過來倒水,楚伯承才喝了。
胡副官道:少帥,我有關於薑小姐的消息跟你說。
楚伯承脊背一僵,轉頭望向他,你說什麼
胡副官把自己查到的文件資料遞給楚伯承,少帥,我查出來,那位自稱強先生的人,他弟弟不叫李錦,而是叫李錦一,從洛川城來的。
呼吸越來越繼續,楚伯承迅速接過胡副官遞來的文件,低頭翻看著。
他的瞳孔猛然一縮,強剛,薑止...
楚伯承想到那雙熟悉的眼睛。
他一直覺得強剛很可疑,但從來不覺得強剛就是薑止扮的。
可現在,眼前的資料已經告訴他,強剛大概率就是薑止的假身份。
楚伯承胸口起伏,他猛地丟開資料,然後掀被子下床,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胡副官上前扶住楚伯承。
這次,楚伯承或許因為得知薑止可能還活著的消息,所以沒有再對胡副官橫眉豎眼。
他任由胡副官攙扶著他。
下一秒,胡副官的話卻讓他愣住,少帥,他們不在小鎮裡了,昨晚我去找人,可他們已經搬走了。我查到他們出了小鎮,往西邊走了。
楚伯承喉嚨發苦,走了
兩個男人,帶著一個嬰兒,在昨天晚上八點半左右離開的小鎮,登記的是強剛和李錦的名字。
她既然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楚伯承心口像是被鋒利的刀刃狠狠割了一下。
胡副官沉默良久,少帥,那個孩子,我不知道是不是...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還不去找人楚伯承怒著推開他。
鐘團長聽到聲音,闖了進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楚伯承發那麼大的火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胡副官道:少帥,我已經在派人找了,可這座小鎮的西邊也有不少鎮子,每個鎮子的人數也很多,現在我們人手不足,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