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白星雅抬眸看著他,錯愕不已,第一次聽說橘子還有苦的,不是隻有酸和甜嗎?
她把瓣剩下的一瓣放進自己的嘴裡。
一口咬下,甜得如蜜如糖,清香可口的橘子味彌漫著整個口腔,這是白星雅吃過最好的橘子。
她歪頭看看那些沒有剝開的橘子,上麵有進口標簽,而且每一個都是精品,這麼好的橘子會苦嗎?
她擔心問:“你味覺是不是出現問題了?我吃得很甜呢。”
霍景霖再拿起一瓣放進嘴裡,垂下眼眸,暗沉的臉色變得苦澀,語氣清冷:“跟我在一起吃橘子,你還能吃出甜的味道?”
白星雅秒懂他的意思。
不是橘子苦,是在諷刺她的到來沒有誠意,他心裡覺得苦。
可是,這麼苦的橘子,他一瓣一瓣地全部吃完了。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看著他冷若冰霜的俊臉。
白星雅緩緩開口問:“誰在照顧你?”
“我沒殘,不需要彆人照顧。”霍玄浩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無比的衝,感覺像衝著她發火,但又像隱忍著。
“你的傷……”
“死不了。”
“三哥,你……”白星雅語氣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隱約感覺到男人的憤怒。
霍景霖突然甩開被子,從另一邊下了病床,床上拖鞋走向前麵的茶幾。
白星雅轉身看著他,擔憂地問:“三哥,你想要什麼?”
霍景霖沉默著,走過去一隻手拿起水杯放到熱水器下麵,按著熱水。
白星雅立刻站起來,走過去緊張地去拿起杯子裝熱水:“三哥,你想喝水跟我說,我幫你。”
“我還有一隻手。”霍景霖粗魯地奪過熱水杯,熱開水猛的一灑,濺到了霍景霖的手上,明明是高溫的水,他卻感覺不到疼痛。
白星雅愣是一驚,心疼地想伸手去幫他擦,可沒等到她反應,他拿著水杯轉身回病床。
看著他清冷寡淡的背影,聽著他句句帶刺的話,白星雅覺得她沒有必要過來看他,過來了也沒有意義,根本不會改變什麼,隻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僵。
她緩緩走了過去,低聲問道:“三哥,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霍景霖把熱水杯放下,伸手拉開床頭櫃的櫃子,從裡麵拿出藥,利用修長的手指打開藥。
兩人之間氣氛變得異常的僵,白星雅感受到男人的怒氣隱隱滲透出來。
命令她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說她剝的橘子是苦的,也不需要她照顧,說話還句句帶刺的。
既然肯吃藥了,應該不需要她擔心了吧。
白星雅緩緩走向沙發,拿起剛放下不久的包,轉身對著霍景霖的背影道彆:“三哥,你好好休息,要按時吃藥,我先回去了。”
霍景霖拿藥的動作頓了,身體僵住,背脊直著一動不動。
白星雅說完,便轉身走向門口。
她剛邁兩步,霍景霖清冷的聲音傳來:“白星雅,你站住。”
白星雅停下步,跟他背對著對方,氣流仿佛夾著一層冰,透入心房,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