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停了。
夜幕跟著降臨,整個大地陷入了沉寂。
燈光通明的病房裡,幾平方米放四張病床,隻有窄小的過道方便護士和醫生經過。
盧小雅坐在床沿邊上,低著頭很是認真的用手機計算這幾天的藥費單。
白星雅從昏迷中慢慢醒來,她睜開眼睛,進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溢滿了消毒水的氣味。
她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見一個女孩帶著她找到了她的三哥,可是三哥已經昏迷不醒,讓她再如何哭,如何喊叫,他也聽不到。
白星雅無力的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的歪頭,看了看四周。
她不由得一怔,不是她所住的酒店,是一間簡陋而狹窄的病房,而她身邊正坐著一個女生,她嬌俏可愛的側臉那麼熟悉,手裡拿著手機和一疊收據在算著。
像夢裡那個女生。
隻是刹那間,白星雅反應過來,她不是做夢,她緊張的快速爬起來。
她的動作驚動了盧小雅,盧小雅錯愕的看向她,見她要起床,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扶著她:“你醒了?你現在身體還很虛,需要多休息。”
“三哥,三哥是不是……”白星雅緊張的聲音抖索。
盧小雅扶著她坐起來,急忙安慰:“你彆擔心,你說的那個三哥,他還在呢,現在你比他重要,你懷孕了你知道嗎?”
白星雅點點頭,把腳放下床,“我知道我懷孕了,我沒有關係的,三哥在哪裡?”
“你都淋雨淋病了,像把身體養好了,再想辦法救那個男人吧,他都昏迷好多天了,今天很奇怪的說有反應了,隻是還沒有醒來。你……”盧小雅勸說著,可依然抵擋不住白星雅要衝出病房的衝動。
盧小雅隻好扶著白星雅,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身子。
兩人重新來到長廊,白星雅快步衝過去,雙手撐到霍景霖的病床上,含著淚望著他的臉,唇瓣顫抖著,一邊手的指尖也微微顫抖,緩緩的摸上他的臉龐,哽咽著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到底怎麼了?”
盧小雅歎息一聲,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說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是一個田野裡躺著的,身上中了兩槍,我沒有錢給他去大醫院救治,也不敢報警,所以就帶到這裡來治療了。”
白星雅抹掉眼眶的淚,瑉唇看向盧小雅,擠著感激而苦澀的淺笑,緩緩道:“謝謝你,謝謝你救了他,也謝謝你考慮如此周全沒有報警。”
“他是……”盧小雅壓低聲音,很是緊張的問:“什麼身份?大晚上突然中兩槍,相比也不說普通人了,國際罪犯嗎?”
“不是的,你彆亂猜,我們都是好人。”白星雅緊張的握著霍景霖的手,揉著搓著,想了想又說:“這裡的醫療條件太差了,我想把他轉到大醫院去救治。”
“他身上沒有任何證件,很麻煩的,而且我已經沒錢了,撿了這個大麻煩,我的信用卡都刷爆了。”盧小雅很是無奈的傾訴。
“錢我會還你的,你放心,在這裡什麼醫院最好的?”
“這……”盧小雅正思量著,緩緩仰頭著天花板,很是認真的想這個問題。
白星雅沒有等到盧小雅說話,她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尹道的電話。
電話接通,尹道著急的聲音傳來:“妹,你在哪裡?我去了你住的酒店找你也找不到,打你電話也不接,這麼晚你到底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