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玥在醫院裡醒來時,律師付了醫療費就消失,她沒有機會道謝,也沒有機會問律師到底是誰救了她。
治療一周後便出院。
10月的南方,秋風起,黃葉零落。
位於東城的墓碑山。
潮濕的空氣夾雜著悶熱的氣流,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天像隨時塌下來似的陰沉。
安芷玥一身黑色素裙,手拿粉色小香菊,一拐一拐地走到一塊新建不久的墓地。
她腳被監獄裡的女犯打骨折,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走路不方便。
望著墓碑刻著‘尹若嵐’三個字,安芷玥心如刀割,悲痛的淚悄然而來,一滴滴滑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這個刻在墓碑上的女生就是安芷玥的閨蜜,幼兒園到大學都形影不離,說好做一輩子的閨蜜,然而,人生剛開始就定格在24歲的美好年華。
“是安芷玥,她怎麼出獄了?”
一道熟悉的女人聲傳來,拉回安芷玥悲痛的思緒,她連忙抹掉眼淚,把手中的鮮花奉上。
“竟然還有臉來參加我姐姐的百日忌?”
聽聲音,安芷玥知道是誰……她過世閨蜜的親妹,尹若詩。
那個害死親姐嫁禍於她,買通女囚在監獄裡折磨她,還揚言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蛇蠍女人。
安芷玥握緊拳頭,隱忍著悲痛和憤怒,緩緩轉身。
猝不及防的一瞬,尹若詩突然衝來,舉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安芷玥的臉頰上。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讓整個大地瞬間沉寂。
火辣辣的疼痛在安芷玥本來就傷痕累累的臉蛋上蔓延,這一巴掌打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尹若詩打完後繼續怒罵:“你這個殺人凶手,毒死我姐姐還敢大搖大擺出現?我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祭拜,你這種女人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安芷玥不知道今天是閨蜜的百日忌。
因為來了很多閨蜜的家屬,安芷玥的憤怒臨近爆發也強忍著,氣得眼眶通紅,對尹若詩一字一句低聲道:“誰是凶手,你尹若詩不是最清楚不過嗎?既然今天是我閨蜜的百日忌,那這巴掌我先給你記上。”
安芷玥現在還沒有證據揭穿尹若詩,但終有一天會把這個女人醜陋的嘴臉公諸於世,為死去的閨蜜報仇,為自己洗清冤屈,把自己在監獄裡所受的折磨萬倍奉還給她。
尹若詩不屑的冷哼一聲,走到墓碑前把安芷玥送上的菊花拿起來甩到地上,狠狠踩了幾腳,衝旁邊的保鏢命令:“把這個女人帶回去警察局,問問警察是怎麼做事的,為什麼會把殺人凶手放出來。”
“是。”
保鏢立刻上前,握住安芷玥的手臂,安芷玥生氣地掙紮:“彆碰我,放手……”
掙紮中,安芷玥被保鏢狠狠一推,猛地跌倒在地上。
她雙手重重地摩擦上水泥地,撕裂的疼痛瞬間從她手掌皮肉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她“嘶”地倒抽一口氣。
安芷玥還來不及爬起來,兩名保鏢粗魯地把她拽起來。
“放開她!”
一道磁性的男人聲音傳來,如同冰窖中發出似的冷冽,讓人不寒而栗。
聞聲,兩名保鏢嚇得立刻放開安芷玥,急忙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