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箏蜷縮成團,抱著膝蓋坐在床沿,腦袋埋進胳膊,低垂著頭,哭泣。
她想不到自己到底哪裡錯了,居然落得這副下場。
這時,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許箏猛地擦乾眼淚,警惕的站起來。
“我都按照你所說的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高個子男人帶著墨鏡,冷嗤道:“小丫頭,你還挺機靈。”
他將許箏拽出來,扔在車裡。
許箏一上車,就聞到濃烈的煙草味撲鼻而來,她嗆得直咳嗽,胃更加疼痛了,喉嚨裡仿佛燒起了火,火辣辣的灼燒著她的皮膚。
“你、你們要帶我去哪兒?”許箏恐慌的問。
高個子男人瞥了她一眼,譏諷道:“你以為我們想帶你走?如果不是我們老板的指示,我恨不得當場把你殺掉。”
聽到男人惡劣的語調,許箏眼眶又忍不住發燙了,心底湧現出無邊的悲哀和委屈。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誰叫你長得太漂亮,勾引了不該勾搭的人!”男人哼道:“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你的處境了,就老實點,少耍花招。否則,彆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說著,男人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許箏坐在車廂內,雙手捂著臉,淚水浸濕了掌心。
半個小時後,車輛駛入郊區。
許箏看到四周荒蕪的山野,心裡越發害怕起來,她扭頭看向窗外,發現這裡的景象格外陌生。
她認得這裡,這裡是溫氏集團之前在郊外的一片荒地,現在已經改造成了一個監獄。
看來綁她來的,真的是溫爾寒。
這裡距離a市很遠,這附近寸土寸金,平日裡很少人來,就算偶爾會有些小轎車開進來,也隻是一兩輛,這樣的地方簡直比鬼城還要荒涼。
許箏咽了口唾沫,看了眼旁邊坐著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你們老板是溫爾寒嗎?她讓我來這裡到底是想乾什麼?”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輕蔑道:“老板的事情,豈是你這種卑賤女人能夠打聽的?趕緊閉嘴,彆惹我煩!”
許箏抿了抿唇,沒再問了。
此時,她的心情異常沉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下車後,許箏被推搡著往裡麵走。
她驚懼的瞪大眼睛,努力鎮定下來。
“彆吵,安靜跟著我走,否則……”男人舉起手中的槍,黑洞洞的槍口抵住許箏的腰部,威脅道:“我現在就斃了你!”
許箏渾身顫抖,咬牙忍著,跟著男人走進一棟破舊的樓房。
樓梯拐角的房間,男人將門踢開,扯掉蒙在她眼睛上的布條。
刺眼的光線,使得她眯起眼睛,慢慢適應。
當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許箏才看到自己竟然在一座地牢裡麵。
“把人帶過來。”男人朝著另一名男人揮揮手。
許箏嚇得腿軟,幾乎站不穩,她靠著牆,才勉強站穩。
等到那名男人把她押送到房間裡麵之後,男人將房門鎖上,然後退了出去。
昏暗狹窄的房間裡,充斥著腐爛黴臭的味道,許箏環顧四周,看到地上散亂堆著許多瓶瓶罐罐。
她皺眉,心底湧出強烈的不祥預感,下意識的想逃走,可剛邁開腳步,就發覺身子像被施了定身術般,難以挪動分毫,整個人像被凍僵似的。
許箏不禁懷疑,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忽然,她聽到門口傳來動靜。
一陣悉率的聲音後,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走了進來。
他拿著針筒和注射器,麵無表情的朝許箏走過來。
許箏心頭巨震,驚恐的看著他,“你、你想做什麼……救命啊,放開我,放開我——”
男醫生沒理會她的掙紮,徑直來到她麵前,二話不說,將注射器插進許箏手臂。
冰涼的液體,迅速蔓延到她身體各處。
許箏隻覺得渾身燥熱,身子微微顫栗。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恐慌不安的問道。
“嗬,這藥效可是特製的。”男醫生陰森森一笑,“它能夠使你欲罷不能,隻要你乖乖配合我,或者,我興致一來,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條狗命。”
許箏咬緊牙關,拚儘全力反抗。
“滾開……放開我……”她用力踹男醫生,“滾開……”
然而,男醫生絲毫不介意她的掙紮。
他捏著許箏的下巴,冷硬的說道:“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老板說了,你若是敢跑,我便立馬殺了你!”
男人的語氣裡透著狠絕。
許箏終於意識到,自己遇上了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她心生恐懼。
“我、我不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她哆嗦著求饒。
男醫生冷哼了聲,“早答應多好,省的受罪。”
說著,他就把許箏鎖在屋裡,自己轉身離去。
自從那支藥劑注射在許箏體內後,她的身體就猶如被烈焰焚燒,每隔幾個鐘頭便要經曆一次煎熬。
她趴在地上,蜷縮在一起,身體止不住痙攣,汗珠順著額頭滴落,她痛苦呻吟著,眼神迷茫。
秦樾衝出醫院後扔在不停的撥打著許箏的電話,雖然能打通,但是一直都沒有人接通,打到最後,手機關機,秦樾徹底失去與許箏的聯係。
他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加上現在氣急攻心,暈眩的厲害,秦樾搖搖晃晃的靠在路燈上,目光呆滯的盯著某個地方。
他抬眸望天,眼睛紅腫,滿含血絲。
秦家。
“許箏……你到底在哪兒呢……”
他喃喃低語,“你在哪兒呀,快回來好不好?”
他不願意相信,許箏就這麼失蹤了。
他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