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裝病(1 / 2)







不到中午,宮裡派了太醫來。

柳雲湘躺在床上,裝出虛弱的樣子,太醫問她感覺那裡不舒服,她便說胸口悶得慌,食不下咽寢不能睡。

太醫也查不出什麼來,隻開了一些疏肝理氣的藥,便回宮複命了。

等到晚上,宮裡送來了不少補品,那韓公公也來了,話裡話外的意思便是要柳雲湘早日進宮,皇上有要事找召見她。

嚴暮淡淡回道:王妃也想幫父皇分憂,奈何身子不允許。

韓公公眯著眼笑,昨兒下了一場暴雨,嘖嘖,在山上那會兒是真冷。今兒倒是烈日炎炎,這樣的好天氣多幾日,城外那具骸骨便很快就成粉末。七殿下,你看,這就是忤逆皇上的下場。

父皇要你這般威脅本殿下了

哎喲,這哪是威脅,殿下莫要多想。

所以這話不是父皇說的

自然不是。

那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閹狗在本殿下跟前亂吠

韓公公笑容一下凝住,雙拳在袖子下握緊!

魏司禮去南邊了,不然今日該他來的。

他來又如何,也不過是個奴才。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這韓公公也算明白了,皇上交代這差事,他是完成不了了。

從王府出來,韓公公坐進馬車裡,麵上的笑逐漸變得陰冷,繼而他又笑了一聲,隻是額頭青筋暴起,讓他整個麵部神色看著很奇怪,很詭異。

馬車走到岔口,他沉聲道:先不回宮,改去西廠。

西廠詔獄,韓公公走到門口,先拿出帕子,掩住口鼻,而後才進去。果然一進去,便有一股濃鬱的腐臭氣襲來,儘管捂著口鼻,依舊聞到了,讓他差點吐出來。

沿著台階往下走,光線越來越暗,下麵如蒙著一團黑氣,看不真切。等到下了台階,一腳踩到地上,便覺黏膩膩的,他知道那是血,人血。

地牢很大,四麵八方都傳來慘叫聲,尖利的,絕望的,求死不能的。

有西廠的獄卒來帶路,韓公公跟著他來到刑室,一進門便見一血淋淋的,剛被剝了皮的,已不能稱之為人,更想一坨血肉的東西,在地上抽搐著,如鬼厲一般哀嚎著。

而對著門站的人,穿著絳紅色的飛魚服,麵容昳麗,美得雌雄難辨,此刻他正在擦著滿手的血,一邊擦一邊欣賞自己的作品。

韓公公見到裡麵的人,腰不自覺彎下,帕子也趕緊收進了懷裡,恭敬的走進去,行了個禮,督主,奴婢剛從鎮北王府過來。

上官胥擦手的動作不停,斜眼睨了韓公公一眼,柳氏不肯進宮

不肯。

上官胥嗬了一聲,再看向地上那坨血肉,你說怎麼就這麼巧,那晚皇上欲殺嚴暮,這群紅麵軍就挑著那晚行刺,給了嚴暮救皇上的機會。怎麼又是這麼巧,南邊洪災,饑荒蔓延,偏柳雲湘有糧,皇上不得不重用鎮北王府。怎麼又是這麼巧,柳雲湘的糧在鎮北,不論少主怎麼做,她必定在這上麵出文章,屆時少主為自保,隻能將鎮北軍權還給嚴暮。

他和少主都能料出柳雲湘下一步要做什麼,但他們卻破不了這個局。

說到這兒,上官胥瞳孔緊縮。他們布局這麼久,眼看就要贏了,形勢卻一下逆轉,反而處於被動之勢。

而且因為紅麵軍的這次襲擊,皇上開始不那麼信任他了。

不光是他,魏長意,沈雲舟和祝清嘉這些,參與平定南邊暴亂的,他都不信任了。

他一度想不明白,所以嚴加拷問這些紅麵軍,問他們是不是和嚴暮串通好的,可毫無線索。

他們隻有兩個人,分明隻有兩個人,到底怎麼做到的

上官胥擦了許久,手上的血也並沒有擦乾淨,他將帕子扔到地上,再打量著自己的手,你覺得他是真的失憶了嗎

韓公公頓了一頓,他沒認出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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