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繡著海棠,染上了茉莉花香的帕子。
柳雲湘笑容淡了淡,她猶記得那晚見到嚴暮捧著那帕子,一副十分珍視的樣子。肖夫人不提這事,她還真忘了。
肖夫人找殿下討東西,直接找他就是,何必通過我
這不怕人說閒話。
夫人怕嗎
倒也不怕,隻是……肖夫人垂眸笑了笑,狀似嬌羞一般,隻是怕殿下有其他心思,不肯還給我。
柳雲湘輕哼,她算看出來了,這肖夫人專門來尋她不開心的。
說來,當年我比王妃更早進蘭園,更早認識殿下呢。肖夫人說著喝了一口茶,當時大家都以姐妹相稱,如果王妃也參與論資排輩的話,還得叫我一聲姐姐呢。
柳雲湘暗暗咬了咬,肖夫人想當姐姐還不容易,讓肖將軍多納幾房妾室就行了。
肖夫人哼了一聲,他敢!
他不敢,但肖夫人似乎很敢呢。
我也不敢啊,隻能心裡想想,看到的時候饞一饞。
柳雲湘忍著沒翻白眼,論臉皮厚,她是真不敵這肖夫人。
對了,殿下在府上嗎
我讓婢女領你過去。
王妃不一起
不妨礙二位敘舊了。
瞧瞧這酸的。肖夫人放下茶杯,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那絲帕上麵繡著我的閨名,讓人看到了不好,要不就送給殿下了。
我沒有酸。
那就一起啊,找殿下問清楚,問他為什麼喜歡我的絲帕,莫不對我有情。
柳雲湘知這肖夫人是故意激她的,不過她也確實想知道怎麼回事,於是也站起身來:那我就陪肖夫人走一趟吧,為著我家殿下的清譽。
這話說得,我的清譽就不重要
夫人大抵是不想要什麼清譽的。
二人拌著嘴往嚴暮那院走去,穿過垂花門進了院,一股濃鬱的藥草的苦澀氣撲麵而來。轉頭往西牆看,見那裡搭了一個棚子,有人正在裡麵熬藥。
柳雲湘看到熬藥的人,眉頭不由皺了皺。
郡主,奴婢來燒火吧。一個婢女為難的站在旁邊,殿下說了,您是客人,不能讓你做這些事。
大夫交代了要文火慢熬,三碗水熬成一碗,剛你就少了半碗水,所以交給你們誰,我都不放心。
婢女搓著手,一副無措的樣子。
肖夫人瞅了一眼,問道:這女子是誰啊
北金的長寧郡主。柳雲湘淡淡道。
喲,郡主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殿下的妾室呢。
柳雲湘淡淡道:她倒是有這心思。
嘖嘖,看來殿下是香餑餑啊。
柳雲湘哼了哼,轉身往裡走,但還沒走上台階,那長寧跑過來攔住了她們。
王妃,殿下剛睡著,您還是彆進去打擾他了。
柳雲湘皺眉,我找他有事。
再大的事也能緩一緩,殿下身體最重要。
你不是已經進宮了麼,怎麼還在這兒
長寧有些冷硬道:皇後不放心殿下,特意讓我來探望殿下的,每日都來。
肖夫人撲哧笑了,這話聽著,好似郡主不是郡主,王妃不是王妃。
長寧看向那肖夫人,皺眉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裡麵躺著的是鎮北王,而她是鎮北王妃,人家夫妻見個麵,您在這兒攪和什麼,怪不合適的。
一聽這話,長寧臉色不由變得難看了一些。
我也是為殿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