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那一日我也去看,看的我渾身發抖,噩夢都做了月餘。
我癱軟在地上,緊緊地抱著膝蓋全身顫抖。
我好恨,也好怕,暗中滔天的惶恐蔓延全身,令我一個弱弱膽怯的女孩咬在了自己胳膊上,滿嘴的血腥味。
最後,裴家隻活了兩人。3
我和裴堰。
裴堰是年少叛逆,當時他不知何事與裴老爺大吵,便上演了一出離家出走的戲碼。
足足有半年時間沒回來。
裴老爺和夫人都急死了,後來傳信才知道他是賭氣出門遊曆去了。
但是還沒等他回來,裴家的變故先來了。
來抄家時,那些官員問及裴堰的下落,裴老爺和夫人都哭著說:“賭氣跑出去被劫匪殺了。”
隻為保裴堰一命。
我跪在地上,零星火光在風中燃燒,四周寂靜,隻有風聲嗚咽的聲音。
“伯伯,伯母,昭昭來看你們了。”
“裴堰……裴堰如今也出息了,他是人人畏懼的九千歲,半年前就把當年那些陷害你們的人殺了乾淨。”
隻是沉冤昭雪卻不知會是何時。
當年無論是查案的,還是被查的都牽連太多。
若想要翻案,幾乎要將整個朝堂都全部翻過來洗一遍。
我添了一遝紙錢,火苗舔舐著,嘶鳴著,像是亡靈在嗚咽哽塞。
……
我離開下山時,遇到了前來祭奠的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