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班給溫可解釋完工作內容,還以為溫可會糾結一下,畢竟要跪在地上。
可她剛說完,就看到溫可十分順從的跪在地上,一副做好準備的樣子。
一番話咽下去,領班對溫可多了幾分欣賞。
溫可哭笑,都到這種地步,她還有什麼好挑的。
而且,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她一天三頓打,頓頓都得跪下,所謂的自尊心,早就在一次次的折磨中消散掉了。
溫可垂眸,安靜的想,厲致寒,我現在終於出來了。
現在的我,卑微到可以給任何人下跪。
你滿意了嗎?
——
湯泉宮是一家格外服務周到的高級會所,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立誌於要給來的客人以帝王般的享受。
安排溫可這些身姿曼妙的擦鞋女,也是取悅客人的項目之一。
自從來到這裡,溫可從來沒有喊過累,隻顧著埋頭擦鞋。
一雙雙名貴的高檔皮鞋從她眼前掠過,溫可的心竟然泛不起半分漣漪,仿佛早就已經認命。
上流社會,早已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她現在隻是一個離過婚、坐過牢、無家可歸的殘疾女人,隨便什麼人都能踩她一腳,唾上一口唾沫,她就是人下人,低等人。
她隻想攢夠錢,想辦法讓溫念想起來一切,帶著他離開。
可命運總向還嫌她不夠慘一樣,總和她開著不合時宜的玩笑。
包廂裡,一群歡宴達旦的富家子弟推門而入,酒氣熏天。
溫可小心翼翼為他們擦鞋,一雙熟悉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映入眼簾,還沒等她從怔愣中反應過來。
包廂裡開了瓶酒順勢躺下的公子哥便視線望向這邊,半真半假的戲謔。
“致寒,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我可是等著喝你的喜酒的。”
溫可一滯,瞬間失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