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爺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他大口喘著氣,艱難的說:“孩子,你若和親生母親有緣,一定會再遇到她的,記住:你的親生母親中等個子,體態勻稱,她的右耳垂缺了一小塊。”</P>
牛八嗚嗚咽咽的說:“爺爺,我不會去找她的,絕不會!”</P>
武爺幽幽的說:“孩子,緣分這個東西既求不來,也躲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不該來的永遠不會來……”</P>
武爺的腦袋一歪,手垂了下去。</P>
牛八大叫了一聲:“爺爺!”</P>
他的頭嗡的一聲響,便暈了過去。</P>
柳條和小香趴在爺爺的身上,哭得昏天暗地。</P>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牛八終於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見柳條坐在床旁,喃喃的問:“我…我這是在哪兒?”</P>
柳條抽泣著回答:“牛哥,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院長讓醫生來給你看了病,醫生說:你是受到了強烈刺激,很快就會醒過來的。”</P>
牛八流著淚問:“爺爺的喪事辦得咋樣?”</P>
“牛哥,按照爺爺的遺言,院長帶著我和小香,把爺爺的骨灰灑在了附近的山坡上,爺爺說:他喜歡那座山,想和山為伴。”</P>
牛八掙紮著坐了起來,說道:“柳條,帶我到那座山上去,我要陪陪爺爺。”</P>
柳條流著淚阻止道:“牛哥,你身子太虛了,醫生囑咐:等你醒了,一定要安心調養兩天,儘量不要下床。”</P>
牛八固執的說:“我…我一定要去看望爺爺。”</P>
柳條知道牛八的脾氣,隻好說:“牛哥,那你就坐在出租車上,我把車開到山坡下,然後把你背上山去。”</P>
小香聽到屋裡的動靜,跑了進來,見牛八醒了,歡天喜地的說:“牛哥,你終於醒過來了。”</P>
說著,撲到了牛八的懷裡。</P>
牛八緊緊摟著小香,流著淚說:“咱們一起到山坡上去看望爺爺。”</P>
小香懂事的說:“牛哥,你身子這麼虛,爬不動山的,我去找一副擔架把你抬上山去。”</P>
孤兒院裡有一副簡易擔架,小香把擔架放到了出租車的後備箱裡。</P>
柳條把出租車開到山腳,讓牛八躺在擔架上。</P>
牛八先是不肯,但走了幾步,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P>
柳條氣呼呼的說:“牛哥,你不要命了,你要是想死,我就跟你一起死。”</P>
小香流著淚說:“牛哥,你要是想死,我也跟你一起死,咱們仨都死在這兒,永遠陪著爺爺。”</P>
牛八仰望著藍天,歎息道:“我不能死,你們也不能死,咱們都要活著,爺爺臨終囑咐讓我們做好人,我們要是死了,就做不成好人了。”</P>
牛八隻好躺在擔架上,讓柳條和小香把他抬到了半山腰。</P>
小香畢竟隻是13歲的小女孩,身單力薄,累得汗流浹背。</P>
柳條指著山坡上綠瑩瑩的草地,說道:“牛哥,爺爺的骨灰就撒在這片草地上。”</P>
牛八跪了下來,柳條和小香也在他身後跪了下來。</P>
牛八癡癡的凝望著這片草地,喃喃地說:“爺爺,我的好爺爺,您沒死,您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P>
晚上,牛八的精神好多了,他問小香:“爺爺的身體一直都很棒,咋會突然就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