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色彩照在我的身上,而我灰溜溜的躲藏在淤泥裡。
我躺在床上,趁著寢室裡的人沒有注意到我,拿出昨晚偷偷取出的鞋帶係在褲腰上,起床的瞬間用衣服遮蓋住它,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不堪,即便是我在胡思亂想,可我依然會惡想他人。
我動作很快,讓完一切後呆呆的坐在床上,我在等,等一個可以和我一起出去的人,等一個可以施舍我,憐憫我的人。
我總是在等,卻從未主動。
“走了,黎離。”
我等到了。
我很歡喜,動作都比平常稍微亂了一點。
“嗯。”
謝謝你,王依依。
我的話很少,但即便如此,王依依都沒有嫌棄過我,她總會提起一些話題,而我的冷淡回答她從未終止。
烈陽高照,曬的我們一個個都焉了吧唧的。
“都沒有精神是吧,我給你們醒醒神,繞操場跑5圈!快,快!快快!!”
“步伐整齊,都給我喊起口號來!一二,一二……”
“一二,一二……”
我忍著惡心跑完了整場,氣喘籲籲的蹲在地上,還未等休息好,我們又開始了站軍姿。
這幾天不是踏步,站軍姿,就是其它的訓練,中途有不少人因為高度訓練累的虛了起來,還有一些人因為不適應這次的軍訓,有家長親自來接自已的孩子暫時回去一趟。
這時的我,半蹲著看著離開的學生,眼睛裡流出了透明的羨慕,我也快堅持不住了。
堅持了一個星期的訓練終於完了,看著媽媽從遠處走過來時,我激動的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媽。”
“嘖,曬的黢黑黢黑的,這幾天辛苦了哈,回去好好給你補一補。”
媽媽心疼的揉了揉我的臉,而我一臉生無可戀,我以後肯定要養回來。
一個人群呆久了,就可以和周圍的人幾乎相容。或許因為周圍人都差不多,當媽媽說了那句話後,我隻是覺得自已曬黑了而已。
可當真正的看著鏡中的自已時,才驚呼起來,簡直跟個非洲人似的,特彆的黑,雖然這句話中摻雜了一些誇張。
很快,周末的時間就要結束了,而我也即將啟程趕往學校,可是我不想的,一點都不想。
我雖然平常幾乎都很正常,但隻要去學校時我就不正常,不想起,不想動,不想踏進學校,而這時的我都非常羨慕天上飛的小鳥,多麼的自由自在,而我即將進入牢房。
坐在車上,我又開始憂鬱起來,我的心很空,空到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填記它,它也值不值得我去記足了。
軍訓的一個星期裡,我們幾乎都在外麵,即便晚上了,我們也還在訓練抑或唱歌,而那時的我也不用考慮怎麼選擇座位,而今天不通,從今天開始,我們開始了正式的學習之路。
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座位,所以我拖著最後一班車才出發,閉著眼睛隨天意吧,但我也希望有人能夠願意和我一起。
閉吧,閉吧,不要擔心,一切隨天意。
從車上下來,休息了一會兒緩解暈意,看著外麵還有一部分學生,我沒有選擇踏入學校,而是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四周,沒有任何思緒卻也依然難受。
可終究時間不等人,我隻能去隨天意。
教室很是吵鬨,我低著頭小心的抬起雙眼看著教室裡哪裡有空位,而哪裡又不屬於我,我在思考,我在猶豫,我不知道那些空位是不是屬於有人特意為他人而留,而我不能去搶奪。
“黎離,這裡!”
我尋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看著王依依笑著朝我招手,而她的旁邊正好有一個空位,我知道,那是為我而留。
我壓下心底的喜悅,邁著輕鬆的步子朝她走去。
謝謝你,王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