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這才離開病房。</p>
關上門,蘇雨眠看著病床上氣鼓鼓的老師,歎了口氣,坐到床邊。</p>
歐陽聞秋："誰讓你坐的！站著！"</p>
"老師,我從醫院大門一路跑上來,大冬天出了一身汗,真的不讓我坐下來歇會兒嗎"</p>
歐陽聞秋果然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p>
蘇雨眠趕緊把圍巾、外套這些都脫了,這才感覺輕鬆幾分。</p>
歐陽聞秋拍拍床沿："坐,但彆以為這樣就是原諒你了。"</p>
"是是是,不原諒,您還在氣頭上,哪能這麼輕易就原諒我呀"</p>
歐陽聞秋："……"</p>
"所以,昨天早上到底接到誰的電話都給氣進醫院來了。"</p>
"哼！"</p>
蘇雨眠也不急："讓我猜猜看……院長應該不會,他才不管這些小事。那是……白副院長不過我聽說他最近因為讚助商的投訴,剛挨了處罰,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夾著尾巴做人……"</p>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眼珠一轉,"這兩個都排除了。那放眼整個生命科學院能給你氣受的,就隻有——徐素錦"</p>
果然,一聽到這個名字歐陽聞秋就瞪直了眼,"彆跟我提她！"</p>
蘇雨眠點頭："能乾出這種無聊事情的,也隻有她了。"</p>
"無聊如果她不說,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呢！實驗室被要求消防整改這麼大的事,你居然瞞著我！"</p>
"不瞞著,然後您大老遠從M國飛回來,找院方甚至校方據理力爭,最後發現我們實驗室確實消防不合規,隻能接受整改。至於這個整改會持續多久,快則兩三個月,慢則一年半載"</p>
"這邊處罰照舊,那邊您無故缺席交流會,擅自離隊,被校方問責"</p>
"您猜,這套操作下來,誰笑得最開心"</p>
"不還是徐素錦嗎"</p>
歐陽聞秋氣笑了："那照你這麼說,我這個導師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p>
蘇雨眠輕歎,娓娓道來,"您知道嗎這次消防檢查是區裡組織的,如果隻是普通的校內檢查,我二話不說給您一個電話打過去,直接用您手裡的人脈擺平就行。但這次不一定,區消防隊主導,校方隻負責配合。"</p>
歐陽聞秋冷哼："你以為我的人脈隻在校內出了學校就不管用了是吧"</p>
"當然不是！就憑歐陽聞秋這四個字,不管到了哪兒,都得給您幾分麵子。但——"</p>
蘇雨眠話鋒一轉："按規定,我們實驗室確實不合格,您如果動用關係把我們摘出去了,被有心人盯上,反手來個舉報怎麼辦"</p>
"或者,我們把人性想得更險惡一些,這次的事就是個局,對方這麼做,就是想引你出手,到時再把‘包庇縱容’的罪名往您頭上一扣——"</p>
歐陽聞秋光明磊落了大半輩子,清清白白的名聲難道就要毀在這種事上</p>
"即便最後調查清楚,我們實驗室消防不合格是真,您動用關係包庇自己的學生也是真,事實擺在眼前,我們百口莫辯。"</p>
歐陽聞秋麵色幾經變換,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驚疑,接著陷入沉思,最後徹底冷靜下來。</p>
蘇雨眠見效果達到,輕輕握住她的手："老師,請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p>
"你想怎麼處理等整改結果"說到這裡,歐陽聞秋忍不住搖頭,"不可能的,憑我這些年對徐素錦的了解,就算最後整改通過了,她也會想其他辦法來惡心人。"</p>
"隻要你們一天還在學校實驗室,她總能找到理由……"</p>
蘇雨眠勾唇："那如果我們不在呢"</p>
歐陽聞秋渾身一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