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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
高貴華美的連衣裙變得臟兮兮的,化妝師好不容易做出來的造型也變得歪三倒四。
溫梔趴在一堆桌布上,頭上滲滿了汗水,緊皺著眉頭:“我好難受……”
她的雙手一直在不安的亂摸,突然抓住了一個涼快的東西,就把它們拽進了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著。
“溫梔!”
紀衡怒不可遏,“你亂跑什麼?”
溫梔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努力睜開了自己朦朧的雙眼,吸了吸鼻子,掙紮著從那堆桌布上站了起來,身子一沉,載進了紀衡的懷裡。
紀衡身子一僵,居然沒有推開她。
懷裡的女人說話顛三倒四的,委曲極了。
“我害怕……而且我好難受啊。紀衡。”
溫梔把自己的頭埋在紀衡胸前,身體實在是太難受了,以至於她的精神也昏聵起來:“外麵那些人我都不認識……他們一直在笑我。”
紀衡感覺到胸前一股濡濕,她哭了?
“還有個一身酒味的男人一直想抓我……他好臭啊。”
溫梔突然抬起頭來,迷迷瞪瞪的看了一眼紀衡,笑了一下:“還是你好看。紀衡,我特彆喜歡你。”
然後她就徹底暈過去了。
如果不是紀衡及時扶住了她,這女人怕是會直接摔到地上去。
回到家裡之後,紀衡冷臉站在溫梔身前。
“吃藥。”
溫梔偏了偏頭,避開了那股讓人討厭的味道。
慢吞吞的把自己團了起來:“不要……惡心。”
那隻手頓了一下,聲音有一絲僵硬:“不吃藥會燒得更厲害的。”
溫梔腦子都快被燒傻了,基本上就是一團漿糊的狀態,“不要……”
紀衡眼睜睜的看著她把嘴唇閉得更緊:“我討厭苦。”
他嘩的一下站了起來,生氣道:“你到底是在和誰撒嬌?張嘴吃藥!”
溫梔一言不發,雙手抱膝,像個嬰兒一樣,把自己縮得更小。
紀衡閉了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臉色很難看,把手裡的勺子扔回了碗裡,端起碗來自己含了一口在嘴裡,硬是把那個女人拖了出來。
溫梔迷迷糊糊之中覺得自己的嘴唇被什麼東西撬開了,辛辣的苦藥衝了進來。
不同以往的是,這次的苦藥還摻雜著一股鬆木的清香氣,苦味雖然還是很讓人惡心,但在鬆木的衝和之下,竟然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了。
她甚至摟上了紀衡的肩膀,把那些苦藥咽下去之後,還是不肯讓他離開。
紀衡無奈睜眼,看著溫梔細長的睫毛,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舌尖。
溫梔吃痛,臉上閃過一絲委屈,果然慢吞吞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紀衡直起腰來,狼狽地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紀衡……紀衡。”
溫梔似睡非睡,一直很不安穩。
“我好難受……紀衡。”
她抽泣著喊紀衡的名字,似乎想把自己的委屈都喊出來。
紀衡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剛剛醫生已經來過一趟了。
說是溫梔並沒有什麼大礙,隻要把藥喝下去,明天一早就能退燒了。
他動作僵硬地摸了摸溫梔的頭:“睡一會兒吧……明天早上起來就好了。”
溫梔身上還是燙的厲害,雙手胡亂摸索,一把抓住了紀衡的手。
她似乎得到了一絲安慰,表情逐漸輕鬆下來。
紀衡偏了偏頭,僵持一會兒,終於還是狠心鬆開了她的手。
心神不寧地在浴室裡麵衝了個涼水澡,想著暫時去書房對付一晚,卻還是又拐回了溫梔所在的主臥室。
床上的女人果然滿臉是淚,小聲哽咽著,細細聽去,還是在叫著自己的名字。
紀衡的頭發還在滴水,一滴一滴的打在溫梔的臉上,僵持許久之後。
紀衡還是上床把溫梔摟在了懷裡。
那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幾乎是瞬間就把自己埋在了紀衡的懷裡。
紀衡低頭嗅了一下她發間的味道,無聲地讓自己和她靠得更緊了一些。
…………
“現在是北城十點整。觀眾朋友們早上好,這裡是蓉城早間新聞……”
好餓啊……
溫梔是活活餓醒的。
昨天的退燒藥果然很管用,身體已經完全康複過來了。但是胃裡卻空得很,她迷迷糊糊的拿開了搭在自己腰腹上的大手,想要去廚房拿一點吃的。
那隻大手動了一下,反而把她摟得更緊。
溫梔猛地睜開眼睛,悚然看向了那隻大手的主人——
紀衡怎麼和她在一個床上?
不對!
溫梔下意識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鬨鐘。
都已經這個點了,他怎麼還在家裡啊?
“幾點了?”
男人的聲音很沙啞,溫梔和他離得很近,清晰地感覺到了腰腹處有一個炙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