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覺得很有趣,掩嘴笑了一下:“覺得你是一個免費的小仆人吧。”
“不過現在,你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溫喬懶洋洋的:“即便是奴隸,我也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了。”
她揮了揮手,把一旁的仆人叫了過來:“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
她笑容陰冷:“把她給我扔出去,扔的越遠越好。彆讓我在街上碰見,白白臟了眼睛!”
溫梔躲過了劉管家的手,“我自己走!”
劉管家和保安交換了一個眼神,嬉笑著把她推了出去,溫梔狼狽的被他們推倒在了台階底下,脊背摔在了台階上,一股鑽心的痛。
劉管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誰不知道你是個賊啊?這些年來偷了家裡多少東西出去?要不是老爺太太好心,早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了!”
他撇了撇嘴:“要是不多看著你點兒,還不知道你會偷走多少東西呢!”
溫家的大門在溫梔的眼前慢慢合上。癱坐在台階上,忍受著鑽心劇痛的溫梔,甚至可以聽到裡麵仆人和溫喬的嬉笑聲。
不一會兒,溫喬就把她養的大狗放了出來,那是一條德國大狼狗,聽了主人的指令,一路衝著溫梔跑了過來,嘴裡還流著口水,凶惡極了。
溫梔倒吸一口涼氣,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好遠。
就算後頭已經聽不到那隻狼狗的聲音了,她還是不敢停下腳步,直到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一處無人的廢棄倉庫。她才咬著牙躲了進去。
這個季節的蓉城非常喜歡下雨,果然,溫梔剛剛在一片垃圾中勉強給自己刨一個能容身的小窩,外麵的暴雨就澆了下來。
外麵下大雨,裡麵下小雨。古人喜歡聽雨打殘荷,雨滴打在荷葉上,風雅得不得了。
但是當雨水澆到溫梔頭上的時候,她除了苦笑,心裡麵已經涼透了。
現在可絕對不能感冒呀……
溫梔把自己縮的小小的,無聲地閉上了眼睛。
這種日子總會過去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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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這個有營養,你多吃一點,好的快。”
醫院裡,楊夢瑤苦著臉推開了楊赫:“您就彆折騰我了。這東西我看見就覺得惡心……”
她神色憂鬱:“心情好了,我才能康複的更快呢。”
楊赫挑了挑眉:“意思是看見自己爺爺,心情不好是吧?”
楊夢瑤撒嬌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天天和我耗在這裡,都不去管公司裡的事了,要是公司倒閉了,咱們祖孫倆去哪兒喝西北風去呀?”
楊赫表情淡淡的:“那你就帶上爺爺去紀衡他們家蹭吃蹭喝去唄。反正他說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多養一個老頭應該也沒什麼吧?”
他歎了一口氣,目光柔軟:“你得快點好起來才行,爺爺可以在任何地方給你舉辦婚禮,但是你穿著婚紗嫁給紀衡……”
楊夢瑤眼睛一亮:“婚期已經定下了?”
她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我都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肯定是您把人給攔住了!”
紀衡大步走了進來,楊赫冷哼一聲,“嗯,有了老公就把爺爺忘到腦後去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氣咻咻的退了出去,把這方小天地留給了楊夢瑤和紀衡。
楊夢瑤含羞膽怯地看著紀衡,語氣柔的不得了:“最近公司裡麵是不是特彆忙?”
紀衡在她病床邊坐了下來,斟酌著語氣:“還好。”
他頓了一下,道:“夢瑤,我離婚了。”
楊夢瑤驚喜道:“真的麼?”
她喜極而泣,撲到了紀衡的懷裡:“我太開心了,紀衡!我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
紀衡有些茫然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輕聲道:“嗯。”
楊夢瑤抽泣道:“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紀衡,你終於能和你心愛的人在一起了,我也是一樣。”
她親親熱熱的靠在紀衡胸口,含笑問道:“是不是終於感受到了愛情的歡喜?我愛你,紀衡,以後的婚姻對你來說不再是折磨,而是無儘的甜蜜與喜歡。”
紀衡頓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他現在有一種很奇異的不真實感,恍惚飄在半空之中,明明是如此甜蜜的時刻,他卻總有一種抽離感,好似在和眼前這個女人演一場虛假的偶像劇似的。
隻好徒勞的握住了楊夢瑤的手,輕聲道:“好。”
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他腦中突然閃過了溫梔的臉。
溫梔也曾經以這樣的姿勢,依偎在自己的胸口過,那時他在想什麼呢?
紀衡有一瞬間的怔然。
溫梔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他當時似乎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在望著那雙眼睛發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