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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醫生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她這會兒應該已經從小丫頭的病房裡麵出來了,我帶你過去,和她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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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會客室裡,茶幾上放著一份已經簽好名的合約書,穿著黑裙子的女人落寞地坐在沙發上,正在看著手裡的那一把白兔糖發呆。
有匆匆的腳步聲在走廊回響起來,她很快回神,把那把白兔糖珍而重之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對不起!”
來人似乎有一些緊張,一進門,還沒有來得及站穩,就給眼前的女人鞠了一個90度的躬:“謝謝您願意救我的女兒!”
溫梔準備了很多話,卻在看到女人的這一刻全部忘的乾乾淨淨,她聲音顫抖著,已經淚流滿麵。
眼前的裙擺輕顫了一下,帶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一雙手伸了過來,溫柔地將她扶起:“你……”
女人聲音裡有一絲不自然的顫抖:“你先起來吧。”
溫梔不想這麼狼狽,淚水卻還是不管不顧地湧了出來,根本不由她控製。
溫梔抓住了眼前的那雙手,哽咽道:“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您……”
她抬頭和那女人對視一眼,怔了一下。
這個女人……好熟悉。
溫梔下意識地抓緊了那雙手,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讓她很安心的味道。
和自己的女兒一樣,她也產生了想要親近這個女人的衝動。
她有些回不過神來,怔怔的看著這個女人,無法移開視線。
母親……母親一直很喜歡用這個牌子的香水。
“怎麼了?”女人的目光很溫柔:“是不是太累了,身體有點不舒服?”
溫梔勉強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鬆開了自己因為緊張而汗津津的手。
“沒有的。”
怎麼可能呢?母親都已經離開那麼久了……
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落到了溫希的身上,緊張感又陡然而生,迫得她不得不開口。
“請您救救這個孩子。”溫梔臉色通紅,神情哀婉。
“隻要您願意救她,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後半輩子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她幾乎是語無倫次的:“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我……”
那女人看著她,輕聲道:“好了。”
溫梔頓了一下,手足無措地看了過去。
“我不喜歡看到彆人哭哭啼啼的……”那女人歎了一口氣:“冷靜一點,好嗎?”
溫梔呼吸一窒,立刻舉起袖子來,胡亂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勉強擠出了個笑容:“好,好的。”
“現在是該高興的時候,對不起。”
她誠惶誠恐道:“我不是故意破壞您的好心情的。”
穿著黑裙子的女人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心痛,她看起來,似乎也有些痛苦,這痛苦絲毫不弱於淚流滿麵的溫梔:“你是一個……是一個很堅強的孩子。”
溫梔有些不好意思,“沒什麼。”
她勉強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笑了笑:“我是溫希的媽媽嘛……是孩子唯一的依靠。如果我不堅強起來,那就沒人去幫她了。”
女人看著溫梔的側臉,有些出神:“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上次在車裡見到溫梔的時候,這孩子雖然心情不是很好,但看上去也是骨肉勻亭。
僅僅一個月過去……這孩子就已經憔悴的不像樣了。
她是一個很勇敢的孩子。
女人看著溫梔,神色哀婉,無法抑製的痛苦從她的眼角眉梢裡流露出來,讓對麵的溫梔覺得很奇怪。
這個女人,又是在為什麼人感到痛苦呢?
如果……如果……
女人狠狠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如果,她已經錯過了。
溫梔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剛剛女人的問題,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片沉默。
她絞了絞手指,糾結的開口:“沒什麼……我以前是不是見過您呢?”
溫梔越看這個女人,就越覺得熟悉:“咱們兩個以前,是不是認識啊?”
女人很快回神,站了起來,匆匆地走到了窗邊,似乎是在躲避什麼東西一般:“你記錯了吧。”
她走到窗邊之後,卻又很快的轉回了頭來:“剛剛那個年輕醫生和我說,你有過放棄的打算,對不對?”
溫梔有些狼狽地偏開頭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女人似乎有些生氣:“車到山前必有路,溫梔,無論遇到什麼境況,都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