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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鈴鈴……”紀宅的安靜被一陣鈴聲打斷。
紀衡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無聲地勾起嘴角笑了笑,一切都該清楚了。他並未避著紀父紀母,直接接通電話,“紀安陽,這次謝謝你了,再麻煩你帶著東西跑一趟吧……”
“現在??紀衡你還有沒有人性啦……嘟嘟嘟,嘟嘟……”紀安陽在那邊大叫,紀衡確是理都沒理,直接將電話掛斷。
這邊紀父紀母一頭霧水,“小衡,你叫安陽來做什麼?”紀衡並未答話,隻讓他們安心等著便是。
一刻鐘後,紀安陽帶著一大堆文件資料來到紀家老宅。一進門先是給了紀母一個大大的擁抱外加一聲甜甜的“姑媽”,又和紀父寒暄了好一陣。半晌才在紀衡凍死人的眼神下,把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在桌上,一家人這才注意到紀安陽來的目的。
“啪”
紀衡將紀安陽帶來的資料一份份擺開在眾人麵前,上麵的內容詳實到楊夢瑤來紀家這四年乾的每一件事。
“小衡,這……是什麼意思,我沒反應過來……”
還未等紀衡回話,紀安陽已經看不下去了,搶先對紀母道:“姑媽,四年前將楊夢瑤推下樓的是溫喬,而導致楊夢瑤出車禍的那輛車,是楊家人自己安排的。而且自從楊夢瑤嫁進紀家後,她就一直在給表哥喝一種精神類催眠藥物,以至於…至於……”紀安陽在紀衡吃人的眼光下慢慢噤了聲。
“以至於什麼?”紀母追問道。
“以至於如今我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紀衡平靜接話道,好似如今遭受這個事情的人不是自己一樣。紀父紀母聞言,卻是如遭雷劈,一下僵在了原地。
“什麼……沒有生育能力……那我的衡兒要怎麼辦……”紀母喃喃道。
紀父倒是一下抓住了重點,雖然嗓音帶著一絲顫,卻仍舊開口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楊夢瑤肚子裡的孩子,就是紀家唯一的種,小衡你……”
紀安陽這回倒是沒再害怕,直接回道:“楊夢瑤肚子裡的那個也不是表哥的!這份文件上的,任重,就是給楊夢瑤這個藥的人。前段時間曾找到過楊夢瑤一次,他以這個威脅楊夢瑤與她發生了關係。但表哥早在三年前就……”說到這,紀安陽下意識頓了頓,偷偷瞄了一眼紀衡,看他表情沒什麼不對,才又開口道:“所以楊夢瑤現在的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是表哥的!”
話音落地,一室寂靜。紀父似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沒再出聲,轉身上了樓。整個客廳,隻剩下紀母低低啜泣的聲音,“我們紀家這是造了什麼孽……這該死的楊夢瑤,是想讓我紀家絕後嘛!”
次日清晨,楊夢瑤還沉浸在睡夢中。昨天紀衡說的話讓她出了一身冷汗,聽他的口氣,倒像是什麼都知道了。可任莫那個人……不會的,紀衡沒辦法知道。想到這,楊夢瑤翻來覆去了一晚上,才漸漸睡去。
可誰知,沒等來紀衡,倒是等來了紀父紀母。楊夢瑤一出門,就看到二老麵色不善地坐在自家客廳裡。這兩人因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向來對自己和顏悅色,今日這樣倒是頭一回見,不禁讓楊夢瑤心下微驚。
楊父楊母陪在一旁,隻是兩邊誰都不說話。楊夢瑤見狀,趕忙迎上前去,笑道:“爸媽,你們今日怎麼來了。昨天的事……我們剛搬過來,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楊夢瑤並不清楚紀父紀母知不知道紀衡乾的事,因此並未明說。
但兩位老人卻一點麵子也沒打算給,直接將一份文件“啪”地摔在桌子上,赫然是昨天紀衡帶來,有任重的那一張。
楊夢瑤看到紙上放大的任重的照片,整張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儘,手中拿著的玻璃杯直直墜地,滾燙的開水落在腳麵上也毫無知覺。
楊父楊母並不知道楊夢瑤乾的事,見狀隻以為是紀父紀母氣勢洶洶地上門嚇到了自己女兒,當下就怒了,兩家人在家裡就吵了起來。楊夢瑤卻好似什麼都沒聽到,隻呆呆地蹲下身,撿起那份文件,在看清上麵寫的字時,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調了般,整個人頹然地跌坐下去。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吧……”
這邊楊家父母在與紀父紀母的爭吵中,也大概理清了頭緒,知道了紀家人今日為什麼上門之後,他們也漸漸沒了底氣。楊父爭吵之餘抽空回頭暗暗瞪了一眼楊夢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楊家怕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這房子還是小衡當時送給你們,讓你們暫時落腳的。如今楊夢瑤跟小衡的離婚事宜我們也在商議中了,這孩子也跟我們紀家沒有關係。那這房子,也和你們沒有關係,收拾收拾便搬走吧。”紀母終歸是受過名門教養的,到了這種時候,還是說不出什麼重話。
楊母卻並不領情,“親家母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瑤瑤和紀衡既然還沒離婚,那就還是一家人,哪有你家房子我家房子分這麼清的。”
“你!”紀母何曾見過這般不要臉的說法,當下想說的話便被噎在了嘴邊。
“難不成楊夢瑤做錯的事情,還要我們來買單?!”紀父實在看不上楊家人這無賴的嘴臉,威嚴地發話。
楊父見狀,想了想,竟是拖起還在地上出神的楊夢瑤,一巴掌直直衝著楊夢瑤的臉去。楊母似是被嚇傻了,撲上前想將楊夢瑤護在身後,顫著聲道:“楊赫!你瘋了嗎你對自己的女兒動手,你怎麼下的去手,怎麼下的去手啊……”
但奈何女人的力氣始終抵不過男人,沒幾下,楊夢瑤的臉上身上都各挨了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