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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說今天全市會大幅度降溫,所以溫梔特意給溫希加厚了兩層衣服,把個小團子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才送她去上學。
“溫希,昨天老師特意跟我表揚你了呢,說你的畫是班裡小朋友中最有創意的。”溫梔驕傲道。
溫希看了一眼身旁的媽媽,開口:“這有什麼,我還有進步的空間。”故作小大人般的口氣逗笑了溫梔。
母女倆正有說有笑地往前走,路邊一輛黑色賓利一閃而過,坐在車裡的紀衡眼角劃過一絲熟悉的身影,心裡一震,忙把車倒回去。
紀衡下車,手足無措地站在路邊,隔著一米注視著溫梔的身影。
“媽媽,那邊那個叔叔一直在看我們。”溫希小聲提醒道。
紀衡見溫梔看過來,忙快步走過去。隔了這麼多天才終於再見到溫梔,心裡難免有點激動,他沒話找話道:“你送孩子去學校嗎,我送你們吧。”
“不用麻煩,紀先生趕快去上班吧。”溫梔冷淡地說完,就要繞過紀衡往前走。
慌亂中紀衡一把拉住溫梔,將自己心裡醞釀了幾天的話說了出來:“我離婚了溫梔,你說我之前沒辦法給你想要的,我現在可以了……”
溫梔忍了幾天的情緒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爆發,她好笑道:“紀衡,你說出這句話不覺得可笑嗎?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過去的溫梔能跟她愛的人好好生活在一起,但是過去的溫梔已經死了啊……我們還怎麼回到過去?”她本來以為自己現在已經可以平靜地麵對紀衡了,隻是沒想到再見到這個人,還是那麼恨啊。
紀衡一臉苦澀,這是自從溫梔遇到自己以來,第一次留露出這麼強烈的情緒,也算是沒有完全忘了他吧。
他不再回話,視線轉到一直被溫梔牽著的溫希身上。說來也奇怪,這孩子明明跟自己沒有一點血緣關係,自己卻總生出兩分親近。
他蹲下身,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紀衡自以為擺出的絕對是親和力一百分的表情,但對麵的小孩隻是一臉防備地盯著他,並不回話。
他無奈地撇了撇嘴,伸出手想要抱抱溫希。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小孩,這下卻突然激動起來,掙紮著要逃離紀衡的懷抱。
動作間,溫希的小手“啪”一聲,拍在了紀衡的臉上,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紀衡黑著臉起身,溫梔尷尬地看了看他,開口道:“紀總對不起,您彆跟小孩子一般計較,我們先走了。”說完不待紀衡回話,拔腿便走。
紀衡回過身,看著兩個人逃也似地背影,俊臉上看不到一絲生氣的神色,反而無聲地笑了笑。
下午,結束一天工作的溫梔趕著放學的時間來到幼兒園大門口,接到溫希聽她撒嬌道:“媽媽,我今天幼兒園畫畫又得了第一名!有沒有獎勵啊”說完,還狡黠地笑了笑。
溫梔笑眯眯道:“那你想要什麼獎勵呀?”
“我們去買零食!”小家夥豪氣萬丈地說完,立馬打了個噴嚏。
溫梔見狀,忙把下午帶來的圍巾給溫希圍上,皺著眉頭不放心地問道:“怎麼打噴嚏了,今天在幼兒園沒有隨便脫掉外衣吧?”自從溫希病好後,她總是對這孩子的身體更多一點關注,就害怕哪天因為自己的不注意,讓溫希再受一遍那樣的罪。
母女兩人買完零食回到家。溫梔把飯做好,再安頓溫希睡下,才有時間忙今天自己從畫室帶來的資料。等一切忙完已經是深夜了,她去了溫希的臥室,最後確認一遍。
可沒想到進去後,小溫希整張臉埋在被子裡被憋得紅紅的,手一覆上去,額頭的溫度極高。
溫梔當時便被嚇壞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記得溫希之前在重症監護室裡,就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發著高燒怎麼也退不下去,人有意識但始終清醒不過來。
又回到之前那段最難過的日子,溫梔都沉浸在恐慌中。她顫抖著給溫希穿好衣服,手忙腳亂中還打翻了桌上好幾個杯子,也顧不上撿,慌忙下了樓去打車。
淩晨十二點,整座瀾城都陷入了沉睡,街上隻剩霓虹燈還閃著,看不到半個人的影子,偶爾飛馳而過一兩輛車,也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紀衡辦公室裡,他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抬手看了看表,才發現已經這麼晚了。走出紀氏大樓,紀衡才司機已經先下班了,於是今天便打算抄近道走。
隻是剛走上一條岔路,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懷裡似乎還抱著一大團什麼東西,不停地衝過路的車招手,但沒人停下來。
等走近紀衡才發現,是溫梔抱著溫希,臉上焦急的神色明顯。他立刻下車,問道:“怎麼了,這麼晚在外麵?”
溫梔看到紀衡,雖然知道這種感覺很不應該,但她還是一瞬間感覺到了安全感,她實在沒辦法了……
“溫希剛才突然發高燒,怎麼也退不下去。”說著說著,聲音中似乎還帶上一絲哭腔。
紀衡沒再多問,立即道:“上車吧,我送你們去醫院。”
醫院燈火通明的走廊上,溫梔焦急的坐在座椅上,旁邊紀衡一瞬不錯地看著她。明明那麼害怕那麼脆弱,卻非要故作堅強,總是……很讓人心疼。
門內給溫希打完吊針的護士叫來了醫生,說道:“不要擔心,隻是普通感冒引起的發燒,可能是最近換季溫差大,下午著涼了,但是她這個溫度,後麵燒退下去之後最好再住院觀察一下。”
溫梔聞言,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