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淩瀚笑了笑,沒再說話,轉身抱著溫希離去。
紀父突然在背後喊道:“小蔣,雖然我們現在是站在對立的關係上,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過去幾年,因為我們的疏忽,誤解了溫梔,還要感謝你那幾年對溫希的照顧。”
蔣淩瀚的腳步頓住,沒有轉身,說道:“不用了,都是我自願的,你們不必道謝。”說完,沒有再停留,快步離去。
是啊,都是他自願的,哪怕沒有回應,哪怕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
回去的路上,紀母還在跟紀父念叨。
“小蔣這孩子,是個好的。希望有機會,他還是能跟小衡說清楚吧。”
紀父無言。感情這種事,哪兒是那麼容易就能說清的。真要那麼簡單,這幾個人的恩怨,又怎麼會牽扯了四年呢。
另一邊,楊父跟楊母還在路上拉扯。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啊!溫希是紀家的親孫女,這個消息,你在外麵打聽了十幾天都沒有打聽到嗎?”楊父仍在為剛才的事情發火。
按理說,今天確實是個跟紀家套近乎的好機會,畢竟連紀父都見到了。隻是一手好牌,就這麼被楊母打爛了,這叫楊赫如何不氣。
楊母哭哭啼啼地被拽了一路,此時也發起狠來。
“就知道怨我,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給你治病嗎,你這個半吊子身體拖累了這個家多少啊?”
兩人此時都吵紅了眼,說出的話也越來越不中聽。聽到楊母說出這種話,楊父又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正鬨著,楊母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原來是楊夢瑤,她到家後,左等右等不見二老回來,擔心出什麼事,這才打電話來詢問。
“你說什麼?!紀家已經認回了溫希?”楊夢瑤不可置信地喊道。
“是啊,我今天才知道,溫希那個野種居然成了紀家的孩子。”楊母在電話這邊哭喊著,接到女兒的電話,她像是一下有了人撐腰,底氣都足起來。
楊父聽出不對,一把搶過電話,“瑤瑤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早知道溫希是紀家的人?”
楊夢瑤回過神來,聽到楊父這麼問,被驚出一身冷汗。
“怎麼會,我也是剛聽媽說才知道……這樣,你們讓我想想辦法,我先不說了掛了啊。”
還不等楊父說話,那邊率先掛了電話。楊父狐疑地看了一眼手機,到底是沒深究下去。
這邊,楊夢瑤在出租屋裡踱著步。
“溫梔,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楊夢瑤惡毒地想著。當時,她就是怕紀衡認出溫希的身份,才拚命阻止骨髓捐獻成功,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了,居然還是認回了溫希。這樣一來,隻怕這婚,是必須得離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一定還有機會……”楊夢瑤自言自語地說著。手下又開始忙起來,她要再去見紀衡一麵,親自跟他說清楚。
紀衡今天難得的提前下班,挨不住紀母的狂轟濫炸,答應回老宅吃飯。隻是還沒走到,就看到門口站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
楊夢瑤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處,還要小心不被門內站著的傭人認出來,等得十分辛苦。好不容易看到紀衡回來,她忙收拾好自己的麵部表情。
“紀衡,我……”
“伯父的病,可大好了?”紀衡卻並不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還不等楊夢瑤說完,就打斷道。
聽到紀衡這麼問,楊夢瑤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此時一句也想不起來,她立即就被紀衡帶著節奏跑偏了。
“紀衡,你知道我爸那個病的,他真的不能等了……算我求你的好不好,我們家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楊夢瑤麵上十分楚楚可憐,可此時內心卻恨不得上前撕了紀衡那道貌岸然的麵具。
其實她也說不準自己對紀衡現在到底是什麼感情。之前有的那點愛意,早被這接二連三的事情給消磨沒了。之所以還拖著不離婚,可能是看上了紀家的勢力和錢吧……
“楊夢瑤,你知道你是什麼嗎?就是貪心,兩頭都想要。我說的很清楚了,想要錢想治病,就拿離婚來換。可你現在,又不想離婚,還要我拿錢出來救你爸,我做慈善啊?”
紀衡覺得自己這次算是很給楊夢瑤麵子了,把話說得這麼明白。
楊夢瑤見紀衡油鹽不進,心下一狠,直接對著紀衡跪下了。
“紀衡我求求你,我不能離婚的,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的……我爸的病,我實在想不到辦法了,你就當看在我們夫妻四年的情分上,這錢算借給我的,行嗎……”
“你跪下做什麼?”紀衡皺眉看著楊夢瑤的動作,很不理解她這麼做的意圖。
楊夢瑤心裡一喜,以為這樣起了效果,隻是還沒高興完,又聽紀衡道:“你覺得這樣對我有用麼?”
紀衡冷笑一聲,竟是直接越過她進了屋。
楊夢瑤在後麵不甘心地叫道:“紀衡,你確定你不後悔今天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