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周戈淵的朝臣聽聞此言都不由得一愣,隻聽馬家人說周戈淵殺了馬庸,誰曾想還有這樣的內幕。
而且人也不是周戈淵殺得,殺人的小妾也死無對證了,這下可讓人犯了難了。
“現在馬尚書死了,自然攝政王說什麼便是什麼。將那殺人的罪名推到自己小妾的身上,臣亦無話可說。”馬尚書那一派的人此時依舊不依不饒。
周戈淵來之前便猜到了朝堂上的聲音,此時他看著說話那人,氣勢漸漸陰冷,狹長的的眸子晦暗深沉,似那吞噬人的深淵一般。
攝政王的威勢之下,太和殿內針落可聞,眾大臣們,大氣都不敢出。
在眾人以為,攝政王要發怒雷霆手段壓下這件事時,隻聽他聲音淡漠的說道:“那就讓馬庸那個老東西自己說。”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大殿之外便有甲胄之兵抬著東西上來了。
待到大殿中,士兵將抬著的架子放下,揭開了上麵的白布。
隨著白布揭開,大殿上的人被嚇得驚呼出聲,靠得近的,更是步步後退,趔趄摔倒。
馬尚書的女婿是工部侍郎,此時憤怒的出聲質問:
“攝政王這是何意?竟辱人遺體!”www..
被抬上來的不是彆人,而是馬庸的屍體,馬家人已經給他穿好了衣服,所以,身上那些恐怖的血跡都掩蓋住了。
周戈淵並沒有理會誰說了什麼,隻看著殿外,被士兵帶進來的人。
隻見那人顫顫巍巍的跪伏在大殿上,因為懼怕,話都說不利索了。
“草...草民叩見陛下,叩見太後,叩見攝政王。”
非官員,自然不知大殿上的行禮規範,隻是此時並沒有人糾結這個,而是好奇攝政王要做什麼。
“他是大理寺的仵作,今日來,便是來告訴你們,馬庸是怎麼死的。”周戈淵神色淡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那仵作此時得了命令,便上前來到馬庸的遺體前,用刀將馬庸的衣服割開,任由他的遺體暴露在大家的視野中。
工部侍郎待要上前阻止,便有禁軍上前,明晃晃的刀劍之下,眾大臣們震懾住了。
馬係的官員,知道馬庸勢去,若是不把攝政王拉下來,他們必定會被清算。東閣大學士,內閣次輔馬文遠乃馬庸族弟,見此情形,當即大罵道:
“周戈淵你目無君主,禁軍豈能由你一人調度!你攜重甲之士出入太和殿意欲何為?難道要謀權篡位,殘害陛下和百官......”
馬文遠話沒說完,便被離他最近的禁軍揮刀斬死在大殿之上。
百官再一次驚呼,更有甚者,直接雙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大殿中見了血,小皇帝嚇得撩開簾子,一把撲到了太後的懷裡。
“母後,朕怕......”
“皇兒莫怕,攝政王是不會害我們的。”太後溫聲軟語的輕哄著。
周戈淵皺眉看了一眼簾後,顯然是對小皇帝這番怯懦的作為,以及太後對其溺愛的不滿,不過眼下並非是糾正這些的時候,朝堂上的事更重要一些。
他斜倚著王座,墨袍隨意的鋪展開,占滿了整張王座,姿態矜貴悠閒,仿佛大殿上隻是死了一隻不起眼的阿貓阿狗。
“馬文遠危言聳聽,其心可誅。馬家目無法紀,如此混淆視聽隻怕是要掩蓋事實的真相。馬庸之死,本王要查到底,誰敢阻攔,便隨馬文遠一塊去吧。”淡淡的語調,仿佛在說今日的天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