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被謝德音罵愣了,她哪裡想得到,一個商戶之女這般有底氣,竟然敢在侯府奚落長輩。
那一句句打秋風,饞口吃食,隻說的陳氏臉皮臊得慌,當即便惱了。
“你個小賎人,竟敢這樣跟我說話!看我今天不教訓你!”
陳氏剛揚起手腕,便被金子元寶一左一右的給攔住,她揚起的手被金子一把握住,金子還未用力,便聽著陳氏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瞬間軟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三夫人劉氏驚呆了,她沒想到二嫂會直接動手教訓謝德音,更沒想到謝德音身邊的丫鬟竟然敢還手。
三夫人沒有二夫人那般莽撞,趕忙和氣的說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呢,昌哥兒媳婦,你二嬸好歹是長輩,也是這府裡的主子,這丫鬟豈能跟主子動手,這是犯了忌諱的。”
謝德音抬了抬手,金子鬆開了二夫人的手腕,謝德音隻看了二夫人一眼,便淡淡說道:
“三嬸方才也看到了,二嬸要動手教訓我,我雖然不知道二嬸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對,要出手教訓我,但我的丫鬟不過是攔了一下,也並未動手,如此忠心的丫鬟,莫說是懲戒了,我覺得更應該獎賞,好讓這府裡所有人都知曉什麼是忠心護主。”
謝德音說完似又想起什麼,便補充了一句道:
“還有,滄瀾院我貼身的這些丫鬟的月銀,也是我嫁妝銀子裡出的,並未拿侯府的月銀,所以不存在她對主子不敬,因為她們的主子,隻有我一個。”
三夫人此時臉上露出的笑容十分的勉強,雖不知這個商戶女哪兒來如此的底氣,自己竟震懾於她此時通身的氣勢。
謝德音被擾了興致,這早膳也吃不下去了,便站起身來,看著二夫人三夫人,神色依舊溫和且疏離道:
“二嬸三嬸,府中的管事和丫鬟婆子們還在院裡候著呢,我便不送二位了。”
下完逐客令,謝德音便去了外間的抱廈。
管事以及後宅的婆子丫鬟們都在院裡等著,元寶給謝德音搬了張凳子,謝德音坐在圓桌旁,端起茶盞,緩緩的喝著。
二夫人三夫人都沒走,雖然出師不利,此時也想看看之後有沒有什麼可趁之機,都沒有走。
隻見謝德音隻是安靜的端坐著,威儀卻無聲而起。
如今平陽候府的這些管事都是侯府裡的老人了,正所謂宰相門房七品官,他們作為侯爵府的管事,平時在外都是趾高氣昂,處處是人討好巴結。也養的他們有些目下無人,在知道新進門的世子夫人是商戶之女出身,心中很是不屑,等了這麼一個早上,心中的火氣都等出來了。
還有一些管事的婆子,是周華月篩選出來的,也都更聽周華月的話,此時等了一個早上,自然不耐煩的很。
謝德音看著他們此時在院中頗有些倨傲的模樣,放下茶盞,並未說什麼,抬眼看了一眼元寶,元寶會意,將原本桌上放著的書拿起,跟金子一本本的發給院中的管事和婆子們。
拿到書的管事們很是莫名其妙,不指派活計,竟然發一本書,這是要做什麼?
許多管事在外行走,要記賬,多少識得一些字,內院的婆子們此時拿著書一臉茫然。
“這是什麼?少夫人給我們一本書做什麼?”
“就是,這寫的啥?我們都不識字給書做什麼?”
識得字的管事此時看著手中的書,有些麵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