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臣進來行過禮之後,周戈淵讓他們入座了。
工部和吏部的尚書來是為了治理江淮推舉官員而來,禮部則是為了幾日後的避暑之事而來。
謝德音是被餓醒的。
她早上出門的時候隻來得及吃兩口點心,之後進宮到回王府,全程沒有吃一口東西。
她如今是雙身子的人,饑餓感會讓她非常難受。
這會醒來,聽著外間書房傳來的聲音,她靜氣凝神仔細聽了一會。
聽了許久才聽出來,這是在選去治理河道的官員,謝德音不由得想起了三哥謝清宴。
他對經商無意,自小便喜歡各種山川大河,甚至有一次離家三載,尋到了黃河的源頭,回來時,還繪製了黃河途經各處時的水勢變化。
隻是前世的他懷才不遇,無人舉薦,且他雖對山河地勢感興趣,但是文章卻做的一般,便是想通過科舉入仕,也是極為困難。
若是給他一個機會,謝德音相信三哥一點會在他擅長的領域裡,大展宏圖的。
謝德音出神的功夫,外麵似乎已經商量的告一段落了,此時隻聽周戈淵慣有的那種清冷威嚴的聲音傳來。
“本王記得這個崔文華是今科進士?”
“王爺記得沒錯,一甲十三名,年輕有為,這個崔文華對河道治理,頗有見地,若是用他,定能治理好江淮流域。”
周戈淵翻看了一下這個崔文華的手稿以及繪圖,雖然他不懂河道治理,卻懂河流地勢在作戰中的影響。
崔文華的手稿不算驚豔,或許治理河道和作戰不同,周戈淵隻看了一眼便放下了。
不過也能看出,這個崔文華,是對此有些研究的。
“明日朝會上,本王再提此事吧。”周戈淵看了看崔文華如今在翰林院,並不在工部,好奇的問道:“你怎會知曉翰林院有此一人?”
工部尚書也沒瞞著,說道:“臣並不知曉崔文華所長,隻是臣今日得太後召見,太後向臣推舉此人,讓臣去了解一下,若是可當重任,再推舉給攝政王您。”
周戈淵聽到太後時,目光微凝,隨後想起什麼。
“太後的兄長去年娶了個續弦,好像是姓崔,跟這個崔文華可有關係?”
吏部尚書知道這個事,忙道:“定襄王娶的崔氏確是崔文華的姐姐,原是陳珺鄭家的媳婦,隻因在婆家不和睦,後和離歸家,我朝開明,不似前朝那般迂腐,並不禁止寡居或是和離的婦人再嫁,是以,這崔氏是二嫁之身入的定襄王府。”
周戈淵聽著,目光泓邃,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唇角微嘲,回過神兒來,道:
“若是此人堪用,倒也不必講究那些舉賢不避親。”
周戈淵說完後便揮手道:“你們且先回吧,有事待明日早朝再說。”
之後三人便告退了,周戈淵起身饒過屏風,見謝德音此時已經醒了,隻見她雲鬢蓬鬆,一副海棠春睡的慵懶之態,斜倚在床頭的迎枕上,拿眼睇著他,傳神動人。
周戈淵走過去,坐在了榻上,挑眉上下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出一個弧度,肆意又輕浮。
“你如今是愈發的大膽了,見到本王連禮節也沒了。”
謝德音見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也知曉自己在他心中是個什麼位置,便也無甚在意的跟他調笑兩句。
“王爺若是遵循禮節之人,又豈會將一個有夫之婦弄到床榻上去?”
看著周戈淵神色微凝,謝德音很快話題一轉,星眸流轉間,她的手已經搭在了他腿上,有意無意的畫著圈,撥弄著他的外袍。
“再說了,在床榻上講禮節,那該多無趣,你說呢,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