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柄來之前很是忐忑,他一介商賈,便是謝家的老爺子見到這位攝政王,都是三跪九叩,匍匐其腳下。
便是如今因為女兒的緣故被封做了侯爵,謝庭柄依舊心中發虛,畢竟女兒跟攝政王的關係見不得光。
自己過來王府遞帖子,會不會被王府下人嘲笑?
畢竟他入京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受了諸多的嘲笑了。
沒想到的是,王府的下人都極其恭敬謙卑,將他奉為上賓,是謝庭柄來之前沒有想到的。
如今管家畢恭畢敬的將他送出門去,謝庭柄依舊如同做夢。
等著他在偏門處上馬車要走時,一個小丫鬟上前喊住了他,將手中的信物拿給謝庭柄。
謝庭柄看後麵色大變,駭然的看著那丫鬟問到:
“她人在何處?”
那丫鬟緩緩施了一禮道,“小姐在王府後門處等著謝侯爺。”
謝庭柄隻能駕車繞去王府後門,王府後門是一個婆子把手,作為外麵盛傳的王府“寵姬”,秦宛音想出門,給些好處給這個婆子,她還是願意行方便的。
秦宛音以輕紗覆麵,站在王府後門處等著,等著那馬車緩緩靠近後,謝庭柄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那邊的纖弱少女後,心中百感雜陳。
秦宛音上前,盈盈福身行禮。
“爹爹在上,女兒宛音拜見爹爹,自去年一彆至今,女兒甚為思念,不知爹爹身體康健否?”
謝庭柄在此處看到秦宛音甚微驚訝,左右看了看,隻見那王府的後門還開著,裡麵似有守門的婆子窺探,謝庭柄跳下馬車,來到秦宛音跟前將她扶起。
“你怎會在此?你不是隨其母嫁去了明州知府大人家去了?”
秦宛音抬眼望了謝庭柄一眼,眼中泫然欲泣,悲切的拉著謝庭柄衣袍道:
“那明州知府人麵獸心,迎母親做繼室後,卻對女兒心懷叵測,女兒與兄長拚著得罪他,離開了明州,回了餘杭,從去年至今,一直在靈隱寺旁一簡陋屋舍居住,生怕那畜生將女兒尋回。直到今年夏天,攝政王命人接女兒入王府,才算是結束了那忐忑的日子。”
謝庭柄沒想到後來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你母親呢?如今在何處?”
秦宛音拭淚,哽咽道:
“母親與爹爹那次爭吵過後,賭氣嫁了人,其實心中一直掛念爹爹,怎奈身陷狼窩,兄長這一年一直與人行商,掙了些錢,前些時日全都孝敬給了明州知府,懇求他放了母親,如今兄長攜母親應該在來長安的路上了。”
謝庭柄聞言,心中大慟,沒想到從一年前到現在,因為自己的過失竟然讓她們母女遭受這般多的變故。
謝庭柄正想讓她上馬車,再細說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突然想起剛才她說從夏天就入了王府。
“你如今在王府?又是怎麼回事?”
秦宛音說著,臉上展露小女兒的嬌態,臉頰緋紅。
謝庭柄看著她的臉色當即明白了,再想到另一個女兒德音懷著攝政王的孩子,如今連個名分也沒有,隻覺心中猶如堵了巨石一般。
“你如今是攝政王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