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安微微皺眉,還未說話,便聽著蕭妱韞開口說道:
“我要嫁的夫郎,是相扶相持過一生的,所以,我才會在新婚之夜跟你說一些貼心知心的話,那時我以為是夫妻間可以商量,可你並沒有給我商量的餘地,帶著對我的偏見一走一年多的時間,我原先不知你早已經寫好和離書,若我知曉,在母親熱孝期我便已經二嫁了。我蕭妱韞便是年歲再大,也是不愁嫁的,我也絕不會再嫁給一個隨時可以舍棄妻子的人。”
“妱蘊,當初事出緊急,第二日我便離京,我給過你選擇,你遲遲不回謝家,我以為你去意已決,所以才送來和離書。”
蕭妱韞輕笑了一聲,想到那些時日母親病重,她日日侍奉,不及去想的夫妻關係,此時酸澀湧上心頭。
“謝將軍,我們緣儘於此,算了吧。”
謝祁安本就年少氣盛,他今日來亦是做了一番的考量,如今聽著蕭妱韞的一句算了吧,謝祁安心中生了些怒氣。
“蕭妱韞,當初是你頗費心思的算計來這段姻緣,現在你一句緣儘於此便算了了?”
謝祁安的一番話,讓蕭妱韞回想起新婚之夜時,謝祁安也曾提到過這件事。
這件事橫擱在他心中,他始終會覺得,是她算計了他。
果然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謝將軍想如何?”蕭妱韞眉目間疏離漠然。
而此時,屋外丫鬟敲了敲門道:
“姑娘,東府的大夫人來了。”
蕭妱韞應了一聲後,轉身看著謝祁安道:
“我有事要忙,便不陪謝將軍了,筆墨在那邊書案,謝將軍寫了和離書後,隻管離去,我隻當今日沒見過謝將軍。”
說完,便不管謝祁安是何反應,轉身離開了。
蕭妱韞再回來的時候,房間內已經空無一人,她無力的走到書案前,見一張宣紙上,滴了一滴墨水,並無其他的字。
謝祁安連夜離開了長安,回到蜀中後,便遣人去尋找五弟和九醫士,一邊又讓人去了閩州,按照長風給大哥的信去尋找王爺。
偶然間,他會不經意想起蕭妱韞,也總是沉默良久,之後淡淡搖頭,不再去想。
-
海外。
離開魯艾島已經有些時日了,這日傍晚,昱兒在甲板上射箭,在魯艾島的時候,周戈淵尋到了一節上好的桑拓木,用來做一張弓最合適不過。
父皇便是在他很小的時候便練他的臂力,他將那木頭分彆做成了兩張弓。
一個彈力小,容易拉開,適合昱兒現在當玩物一般耍耍。
等著他拉習慣了,再改用第二張。
每天拉的不多,馬步紮穩,拉十次便可。
周戈淵便站在甲板上盯著他拉弓,這些時日他算是發現了,這小崽子跟自己幼時並不太相像,反倒是極像阿音。
耍賴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
每天不想紮馬步的時候,就抱著他的大腿,一雙眼睛布靈布靈的,妄想萌混過關。.
在知道混不過去後,便開始講條件,抱著他奶聲奶氣的求饒:
“噠噠,就一小會兒,昱兒有噠噠保護,不練也不怕,噠噠膩害......”
周戈淵又無奈又好笑,還真是晚上聽崽子娘的甜言蜜語,白天聽小崽子的蜜語甜言。
周戈淵拿出了他一貫的作風,晚上不能饒了崽子娘,白天不能饒了崽子。
小崽子必須規規矩矩的把馬步紮穩了,到了一定時間才能休息。
往往結束的時候,小崽子都是嘟著嘴,跑回船艙去,邊跑邊小嘴兒嘟囔著:
“噠噠壞,找娘親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