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淚落在衛辭青的掌心，明明是涼的，他卻覺得滾燙灼熱，想起衛晝然，眸中越發陰鷙森冷。</P>

衛辭青睨向她，低聲道：“出息。”</P>

花顏被他兩個字嚇得止住眼淚，愣愣地看著他，不停搖頭：“奴婢…奴婢不哭了。”</P>

那雙眼眸實在是水光瀲灩，眼淚要落未落地掛在眼瞼上，那張清麗絕世的俏臉上寫滿不知所措。</P>

真是隻笨兔子。</P>

衛辭青心中毫不留情地嫌棄。指節彎起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受了委屈，要麼自己打回去，要麼找人幫你打回去。一味忍耐隻會讓那些人變本加厲。”</P>

衛辭青的本意是，你隻是衛晝然的通房丫鬟，定然輕易打不回去，原是逼著她選後者的。</P>

誰知道，他這樣落在花顏眼裡就是突如其來的教誨，她十分好學，點頭如搗蒜：“奴婢記住了，多謝公子教誨。”</P>

衛辭青：………</P>

“嗬…”衛辭青險些被她氣笑，舌尖抵了抵腮，扭頭瞧著她淡漠中又多了分無奈：“你還真是聰慧。”</P>

花顏眨了眨眼，向來都是猜不透他的心思的，試探著搖頭：“奴婢愚鈍……”</P>

剛說出來，就聽見他冷嗤一聲，嚇得花顏忙不迭點頭，眨眼就變了說辭：“多謝公子抬舉…”</P>

又聽見冷嗤一聲。</P>

花顏索性噤聲，怯怯地看向他，瞧著他驟然站起身，高大頎長的身影瞬間將她整個人都遮擋住，似乎……是被她氣的？</P>

“公子？”花顏柔聲問。</P>

衛辭青眉心跳了跳，捏了捏額角，實在是氣笑了，良久才抿唇拋出一句話：“本相還未用早膳。”</P>

花顏聞言，這回反應得比誰都快，起身從一旁的食盒中，取出方才做好的糕點，在衛辭青麵前整整齊齊擺成了一排，眨著眼看他：“奴婢方才做了些糕點，大公子可要用一些？”</P>

衛辭青對她的反應顯然比方才滿意，未置可否。</P>

花顏卻品出他是默許了，逐樣推到他的麵前：“桂花栗粉糕，蜂蜜赤豆糕，桂花糖藕和海棠糕，公子要…”</P>

正說著，花顏又像是像是什麼，將其它三個盤子都推到一邊，將海棠糕推到他的眼前：“公子不愛桂花，也不愛太甜的，其它的都不合公子口味。這海棠糕是公子向來喜歡的。”</P>

衛辭青撚了一塊海棠糕，頂著花顏的目光放進嘴裡咬了一小口，果然入口即化，甜味不重，更多的是海棠的清香，吃著倒是齒頰留香。</P>

見他未曾說話皺眉，花顏也算知道他是滿意了，正要說話就看見衛辭青放下手中銀筷，薄唇微勾：“海棠糕尚可，本相便當你求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