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未曾說完，便被衛辭青出聲打斷——</P>

“既知道不該問，就應當閉嘴才是。”</P>

毫不留情。</P>

甚至是在公廨中絲毫不給衛辭青留臉麵，這是不怕兩人勢同水火的兄弟關係讓公廨中人知曉。</P>

衛晝然就算是掩飾得再好，也是掩飾，如今被衛辭青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也是心中惱火不已，偏偏衛辭青的官職和朝中勢力如同泰山一般，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上，不給他半分喘息發作的機會。</P>

衛晝然牙都快要咬碎，隻是縱使他再怒也知曉，此時正是衛辭青權傾朝野如日中天的時候，他隻能忍著。</P>

衛晝然再次擠出笑容，朝著衛辭青拱手作揖，“微臣知曉這樣的請求不合規矩，也衝撞冒犯了丞相大人，隻是那女子對於微臣來說很是重要，乃是微臣從前的救命恩人，微臣從前便在佛前許下了願，若是有朝一日再見到她，定然要好好同她道謝！丞相若想責罰微臣，微臣願意受罰，隻要丞相能允微臣瞧一瞧您身邊這佳人便可。”</P>

衛晝然這番話可謂說的是……頗為卑微，已經將自己的身份一降再降。</P>

縱使他的身份擺在衛辭青麵前，確然也是沒什麼好降，但至少衛晝然自認為，已經算是他放下了所有身段，甚至寧願受罰，都要瞧上一瞧。</P>

殊不知，在場眾人心思不一。</P>

行之是一早便知道衛晝然心悅花顏，也就是朱顏姑娘的，如今看見他這樣虔誠卑微的模樣隻想發笑。</P>

他自認為少與女子接觸，更是對男女之事並不熟悉。</P>

但若是二公子當真想查，好歹也是衛府二公子，朱府出事前三四年，難道還查不出自己心儀之人究竟是哪家的小姐麼？</P>

若是查出了，連行之也知曉若是當真心悅，直接請了媒婆，三書六聘禮數周全地上府求親，若是允了便是皆大歡喜，若是不允也已經彰顯自己的情意和誠心。</P>

斷然沒有如同二公子這樣，心悅姑娘好幾年，結果從未同人家說過話的。</P>

隻能說，二公子這情意還當真是是真是假，怕是做出來給旁人瞧的罷了。</P>

花顏聽見二公子說有救命之恩，便隻當是二公子將她的身影認成了他心悅的姑娘，她心中一片寒涼。</P>

相國寺時給她送梅花那樣的情意綿綿。</P>

前日為了救紅豆又毫不猶豫地將她拋棄，對紅豆是那樣的情深義重。</P>

可如今看見一個長得像那位姑娘的人，便又看直了眼，甚至冒著惹怒大公子的危險也要一探究竟，單論起來倒也算得上是情真意切。</P>

隻是這二公子的情意，未免也太多太不值錢了些。</P>

隻要是長得像那位姑娘的，怕是都能分得一絲情意。</P>

卻讓花顏越發想笑，若是當真喜歡那位姑娘，如何要輪得到找影子？</P>

二公子心中的，究竟是那位姑娘，還是那位姑娘的臉和身段？</P>

衛辭青自然不會輕易答應，唇邊勾起淺淺的弧度，眸中帶著絕對的篤定，漫不經心地開口：“既然你想問個究竟，本相便勉為其難地允了你。隻是本相的人，旁人瞧了可是要挖去雙眼的。”</P>

果不其然，說完就瞧見衛晝然渾身瑟縮一下，下意識後退了小半步，像是被衛辭青的話震懾住。